千年前那次桓林掉入应渊的浴池并非偶然,而是她历经五百二十一次潜入衍虚天宫后,首次被仙侍发现,逃跑时慌不择路才闯进去。

    “你怎么?”

    “帝君,你听我解释……”

    然后应渊不由分说地把她扔了出去。

    再然后,就是桓林一直躲着他了。

    “如今奸细已经找到了,事情也平息了,应渊君应该高兴才对。”

    “只怕事情还没有平息,又要开始了。”

    桓林只看着应渊,不言语。

    因为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应渊望着很远的地方,像是在回忆,继续道:“当你很渺小的时候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去改变,就像你一样,排戏、捣乱、打架、交朋友、抱不平……可一旦身居高处,很多事情,你根本改变不了。”

    “明白,所以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缺。

    桓林循着应渊的目光看去,是流星,“凡人都喜欢对着它们许愿,不如我们也试试?”

    虽然那只是天上布星的神仙挥动拂尘撒下的仙尘而已。

    “好。”

    他们学着凡人那般,闭眼,双手合十,相信许下的愿望终会实现。

    桓林半睁开眼,偷偷看向应渊想,你的愿望会是六界太平吧,那我就愿你所愿必不会落空好了。这样的话,我的朋友们,计都星君都会好好的,也算帮他们一起许。

    “许了什么?”

    “我?”桓林指着自己,笑道:“我能许什么啊,能吃能睡不就行了。”

    “你身为帝君,难道就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事情还有关心在意的人吗?”

    “对我来说,维护六界的安好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应渊回过视线,“再无其他。”

    “六界止战,养息万余年,如今魔族的兴起,正在暗潮汹涌,战争一旦开始,这万年的努力和平静都会化为虚有。”

    桓林:“那如果旁人不知道你的牺牲呢,或者像九鳍一族那样被人遗忘或者被人唾弃,你也愿意?”

    “作战不是为了美名,也不是为了被铭记,而是为了停止战争,见过生灵涂炭,就不想再看到往日的景象再出现。”

    桓林想起梦中的场景,后背不禁有些发凉,打了个寒颤说道:“我这人心胸就没你那么宽广了,记仇的很,不记我的好,也休想再得到我的好!”

    “有些事是要一定经历过才会懂,不过你还是当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吧,希望愿望没有白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