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啊……

    那白苏会不会像自己这般坐在窗边,满腹心事?

    是不是会想家?

    翌日,余叶柒装扮上下,她想将喜爱之物都穿戴上,这才发现上元灯节时萧元漪送的紫簪不见了,自己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首饰,最后只用了两支流苏玉簪将青丝半挽。

    一袭紫衣,银色额中发饰,不高贵却是清雅,镜中的她双目无甚光彩,顾盼之际让她显得那么易碎。

    当真应了那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天刚朦朦亮,雾气弥漫,“女公子,”侍婢叫住余叶柒,上前道:“老将军那……”

    “大父可是有话让你传于我?”

    侍婢点头,“老将军说,女公子已经长大了,今后的路女公子可自己选了,不管是大道坦途还是穷寇末路他都不会再过问,还有与三皇子的赐婚,就让女公子自己做主。”

    “嗯。”

    余叶柒面色如常登上马车,但袖口下的手却不知因什么而发着抖,许是疲乏,“走吧。”

    马车内的大小物件都是白苏按她吩咐置办,无一处不合她心意。她闭上眼缓了缓。

    抵达宫门口时,雾气已消散大半,现在离早朝的时辰还早,守将见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拦下了。余叶柒不慌不忙地取出诏书递上,“陛下命我今日进宫面圣,可有不妥?”

    守将仔细看了看,没有造假的痕迹,左右商议后决定放行。她是钻了诏书的空子,不过能顺利进宫,便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走在长长的宫道,冷风铺面的凉意让余叶柒格外清醒,她直奔文帝的寝殿而去……

    “陛下陛下!”

    “何事让你如此失仪啊?”文帝不悦地翻身下榻。

    昨夜他又被越姮赶了出来,因为子端和叶柒的婚事……辗转反侧到半夜,能好声好气才怪。

    侍内宦官立马匍匐跪地道:“余将军来了,现已跪在殿外。”

    “不是说今日早朝在议嘛?”

    文帝随手扯下外衣套上,又吼道:“愣这干嘛,外面露重,她还有伤,让她进来呀!”

    “是,老奴疏忽。”

    “要那丫头冻病了,朕!”文帝回过头,发现内殿已无人,“朕……”

    他的声音沉下去,只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