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不日即将返回都城,与群臣商讨平叛蜀地,就请凌将军一同送少商回去吧。”

    说完,余叶柒背过身不再看嫋嫋。

    “那余将军呢?”凌不疑问。

    “我就不回都城了,待圣上决定何人领兵,我再与其一同前往蜀地。”余叶柒继续道:“再请凌将军帮个忙,代我向大父问好,告诉大父我一切无恙,余家也定不会有事,让他安心。”

    凌不疑大概是猜到了余叶柒想做什么,应下,没多问,拉着恋恋不舍的程少商就离开了。

    殿中只剩下三皇子,他说:“将军的伤回都中疗养更好……”

    “那三皇子不妨替我想个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

    文子端站在那沉默了。

    许是又有些乏了,余叶柒便坐在塌边,合上眼轻声道:“三皇子想不出吧。”她一笑,“我也想不出。”

    “若何老将军被逼就范,就算圣上不愿战事再起,有意求和,雍王也不会答应。而余家部曲认物,却更认人,为今,只有我亲自去,去站在他们眼前,才会有些许转圜余地。”

    “若不然,一旦开战,百姓遭殃,遍地焦土,余家当以叛国罪论处,株连九族,哪怕圣上顾念我余家忠烈,留我一命,我为得解脱,定会舍命。”

    文子端看向这个谈论生死而毫无波澜的人,“所以这才是你推走程四娘子的原因,你早就想好了。”

    “是,从我醒来的那一刻。”余叶柒睁开眼,“我已能自主穿衣,自然不能再留她。”

    “那我呢?”他走上前一步,有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余叶柒看了他两眼,低头笑了起来,“三皇子在问什么?三皇子若想留下,我还能推走三皇子不成?”

    当晚,余叶柒伤势突然恶化,文帝立马传召御医诊治,程少商心急如焚,却只敢守在门外。

    凌不疑知少商放心不下余叶柒,提议道:“四娘子不是会吹笛?她能听到的。”

    可就算笛声再动听,除了必要的人,其他的……余叶柒一律不见,包括几日前从都中赶来的袁善见。

    “这药好苦,不想喝了。”余叶柒皱眉道。

    文子端抿抿唇,拿起勺尝了小口,确实苦的难以下咽,他笑笑,放下药碗,说道:“是我没考虑到,我去拿些饴糖,这样就不苦了。”她点头,“叶柒谢过三皇子。”

    等文子端走后,余叶柒挂了披风在肩上,推开窗户,对着不远处步履匆匆的袁善见说:“明日袁公子就要虽圣上启程回都中了,望一路顺风,也愿公子早日觅得良缘。”

    “那袁某……”袁善见转头,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窗就又关上了,他长叹了声,“只愿你安康顺遂。”他慢悠悠地打着蒲扇,可好似每一下都吹进了心,令人苦闷。

    后面余叶柒从侍婢那听说,三皇子被圣上留在了驻跸别院,来专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为什么是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