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雕花,这暗纹……就连这空气都要淡雅几分呢。

    杨司空只好低声道:“袁善见,这庚帖,只需你首肯,我立即帮妹子与你交换,你放心,这都城中啊,就再没有女娘比我妹子更适嫁你了。”

    袁善见将书简递给他,杨司空顿时惊呼:“这不是我赠与你的书简吗?莫非…与我不再往来了?”

    “先生赠与我书,我自也要投桃报李,特标出几处谬误,若能在学问中添点心思,少对别人婚姻之事指指点点,就不会再有这些疏忽了。”袁善见依然是笑,可里面却藏了刀。“你!不识好歹!”杨司空恼羞到拂袖而去。

    余叶柒这才皱着眉看向袁善见,开口道:“这杨司空是都城中有名的大儒士,听说家中妹子容貌清丽,性情恬静温顺,可谓是才貌双全,袁公子怎么将人给气走了?”

    “袁某还以为将军当真对我……对这些杂事漠不关心呢,原来都是装的啊。”他一把扯过余叶柒抱在怀里的披风。

    “我无意冒犯,只因你们的动静太大,我才入耳了两句。”

    “杨司空有意与袁家结为秦晋,你却以对方才不配位拒绝……”她有些唏嘘。

    “无妨,今日之事,他也没脸跟别人说。”

    余叶柒摇头,“我想,我大概知道袁公子心悦何种的女娘了。”

    此话一出,袁善见上扬的嘴角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哦?那将军不妨说说,袁某会倾心于哪家女娘?”

    “嫋嫋那般的?”余叶柒脱口而出,“聪慧机灵,有趣可爱,还有……”

    不等她说完,袁善见便打断了,“袁某与腹中二两墨水都无的人做不了夫妻。”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亦看出他的不悦,便不再言语。

    气氛逐渐局促,袁善见背对着余叶柒攥紧披风,说:“将军既还了东西,就请回吧。”

    余叶柒颔首,“告辞。”

    临走时突然想起,补充道:“披风已然洗净,不过家中无马车,来时淋了雨雪,恐又脏了,只能劳烦再清洗一遍。”

    “公子,那是哪家的女公子,容貌气质俱佳,那眼中傲气更是常人家女娘所不能及,但瞧着面生,来此是为何?”管妇轻声问道。“还披风。”袁善见站在原地,望着门口,一动也不动。

    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可惜她没有。

    管妇了然,低下头说道:“公子,夫人都不过问你的婚事,按说我也不该提,可我终究是看着你长大的,心中难免有些牵挂,公子今年也二十有一了,究竟准备何时婚配?”

    袁善见一听,立马振作精神,“谁说一定要婚配?”

    “阿父与阿母成亲二十多年,可整日也说不上半句话,如果成婚后的日子如此无趣,我宁愿不婚。”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一位女娘是公子想与之婚配的吗?”

    “有就一定要与之婚配吗?婚姻于家族而言是锦上添花,于女子而言是依靠攀附,可于我而言,从小到大都是凑合罢了。半点好处没有的事情,我袁善见从来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