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逆推未必成立。”
“在我看来这颠来倒去的就是一个意思吧。”
瓦特曼沉思片刻,点点头:“倒也对,说到底‘肿瘤’也是医生凭借各种手段和经验来归纳判断的,并非绝对客观。”
“好了好了,咱们能不能别搞这些文字游戏?”马西莫夫听得有点烦,“说回正题吧,伱们觉得卡维在会诊最后说的那段话值不值得参考?或者我换个表述方式,他这段话在临床上有没有可行性?”
“说实话,我觉得可以试试。”雅各布说道,“至少泌尿外科可以尝试。”
“确实可以尝试。”莫西埃也持肯定态度,“尤其那些疑似的皮肤肿瘤,做他所说的那种穿刺并不难。”
“但我觉得,既然都要做手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瓦特曼拿起杯子往嘴里倒了两口咖啡,“直接切掉肿块,最后再确定性质,让显微镜作为术后‘小甜点’而不是‘餐前汤’也是不错的嘛。”
“那万一是个不大不小的瘤子,切不切?”
“切啊,影响美观。”
“小一点呢?半个拳头的大小。”
“应该也得切吧。”
“再小呢?”
“这”瓦特曼虽然想法不同,但思维还是能跟上,并且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小错误,“这样的话镜检肿瘤细胞岂不是变成了指导手术的指挥官?”
桌边众人纷纷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就乱套了嘛。”
瓦特曼技术出众,在手术上也愿意尝试新东西,把外科手术看作自己的全部。但他年纪大了,骨子里除了一点职业骄傲之外,也带着奥地利沉稳保守的性格。
尤其是这种颠覆传统的做法,他平时绝不会答应:“这小子想法一次比一次危险,他眼里未来的医生难道都要先做一堆检查,才能给疾病下结论?”
众人互看了两眼:“这他似乎就是这么觉得的。”
“胡闹!!!”
“其实显微镜检查也是医生在看在写结果,只是借助一些器械而已。”有人开始打起了圆场,“外科手术也不是光靠手掏,还是要用刀子的。”
“这能一样?刀子会在手术前告诉你这条腿不能截?”瓦特曼越想越不对劲,“得医生指挥器械,而不是器械指挥医生!”
“停停停!!!”马西莫夫打断了他的话,“你老毛病又犯了,怎么又开始唯心论起来了呢?医学是科学,是有一套逻辑关系在其中的,不是医生觉得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就站在医学唯心论向唯物主义激烈转变的拐角,很多人承认唯心论不靠谱,但心里还残留着一些观点。
瓦特曼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在这方面自然会显得比其他人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