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弗朗茨稍稍冷静了些,“得在年底之前展开新一轮新闻检查,必须给这些报纸的胡编烂造找个垃圾桶。”
德阿克不敢否认,只能继续缓和气氛:“皇后陛下虽然身体健康堪忧,但自从去年回国后,就变得坚强了许多,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脆弱。她不会在意这些报道,甚至不会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事实后来证明了一切,没有法国军队的支持,他的各种自由主义改革并没有起到实际作用。
“这,这恐怕会引起恐慌吧,毕竟去年您就在布达佩斯赦免了新闻过失罪。”
如今缺了伊丽莎白皇后的支持,他和德阿克的胜算确实不大。即使亲密地使用了皇后名字作为反击,在态度上安德拉希不敢强硬。一旦强硬,近20年的军事管控很有可能演变成为镇压,他不敢冒这个险。
“兄长,我觉得确实要对报纸媒体宽容一些。”
“那是当然,伊丽莎白也是匈牙利的皇后。”
弗朗茨直接拒绝了这项提议:“不能再让这些人嚣张下去了,必须给予必要的惩罚才行。皇后的来信说明了她的意愿,我想安德拉希伯爵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是吗?”
马克西米利安看着布达佩斯的街道地图,弯下腰用笔仔细做着标记:“如此安排为的是将奥匈真正意义上合并在一起,而不是你们提倡的简单拼接。就像之前在军政处遇见卡维医生时,他告诉我的那样。
给破损的皮肤做缝合是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愈合,而不是溃烂。为了防止溃烂,需要反复清洗破损的地方,把那些阻碍缝合的脏东西清洗干净。即使这个行为让病人无比疼痛,疼得人痛苦流泪,疼得哇哇乱叫,甚至一度晕厥过去,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的理论已经在外科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想必在场诸位也已经听说了他的事迹。我想,这运用在治国上也同样有用。就像我当初宽恕了胡亚雷斯一样,最后他成了我的死敌,要不是我放弃了王位回到维也纳,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了。”
这席话给了弗朗茨莫大的勇气,也说得德阿克和安德拉希毫无脾气。
两人意识到,这些年在伊丽莎白皇后身上的投资很可能化为泡影。在结束这场分歧严重的四人会议后,安德拉希不得不给某位匈牙利女性写上一封带有浓重德阿克风格的信。【4】
这位名叫费伦齐的女性是伊丽莎白身边为数不多的匈牙利人之一。
<divclass="contentadv">在进入奥地利皇宫前她只认识在巴伐利亚任教的历史学家迈拉特,在进皇宫后,除了那些匈牙利权贵们,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匈牙利文老师神学教授霍默基,以及两位女侍官。
一位叫丽莉,另一位就是费伦齐。
和丽莉的率性与开朗性格不同,费伦齐仿佛就像个死板的木头,不与任何人打交道,拒绝和人来往。她的心完全属于她的朋友伊丽莎白,以及两位正在布达佩斯的主人
伊丽莎白自然不会明白里面的勾当。
她绝不会相信,对自己如此忠诚的密友兼“读书员”会是匈牙利自由派的亲信,更不想到她会是安德拉希和德阿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这两位政客十分巧妙地利用了年轻皇后在维也纳宫廷中的孤立地位,以及和持反匈牙利立场的女亲王索菲的分歧,为他们自己的目的服务。
或许对于没多少情报机构的19世纪欧洲,说她是卧底有些偏颇。事实上她确实给布达佩斯带去了海量的皇后消息,也靠着别人听不懂的匈牙利文向皇后交流许多自由主义内容。
不过这种亲密关系在最近半年里似乎有些松动了。
至少这些天里,伊丽莎白并没有听从费伦齐的恳求急着去布达佩斯。就算三天前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改善,咳嗽和头晕都消失了,也仍然按照卡维的医嘱,留在了苏黎世好好休息。
既然是卡维的要求,苏黎世其他医生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随着斯科达教授的到来,两人更是默契地将伊丽莎白的休息日期延长到了一个月。斯科达显然带着政治任务,夸大皇后的身体情况就是他的目的。卡维的提议则完全出于医学角度,旅游能缓解压力,身体减负后,免疫系统自然会搞定一些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