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前装线膛枪没有普鲁士步兵手中击发枪的射速,但只需一颗,其威力就足以击碎他们的肌肉和内脏。
外科仍然延续了以往的治疗原则,对许多枪伤都没有办法,盲目取弹反而会加重伤势,唯一能做的就是包扎好伤口,止住出血,然后等
有些运气不错的士兵会带着这颗子弹活下去,运气差些的断了血供只有等待截肢,而更多的士兵连截肢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外科医生有限,他们只能等伤口慢慢感染溃烂。
那些在医学院里学满了本硕博的内科医生,对这些扎眼的外科伤口也没有办法。但他们至少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想尽手段去除房间内的异味,让士兵们过得好受些。
从27日早晨开始,每天都会有人在医院病房的角落里燃烧杉木,希望通过扬起的烟尘来阻隔瘴气,去除腐烂的气味,防止伤口进一步溃烂。
做法滑稽可笑,可惜伤员们实在笑不出来。
不出意外的,27日下午,战斗第一天送来的伤员开始发烧。被随意包扎的伤口也开始出现溃烂的迹象,医生只能选择用冷水来浇灌他们滚烫的身体,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可不是能随便使用的疗法,因为水源准备不足,许多士兵根本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当晚病房里就能听到一些高烧下的胡言乱语,第二天一早抬尸工开始工作。他们被分成两组,一组在士兵的监督下在医院周围挖坑,另一组则在病房间游荡,物色那些还没有被发现的死尸。
死亡开始在格兰塞尼中心医院蔓延。
与战场上普鲁士占尽了武器优势不同,在医疗后勤上,奥地利的奥尔米茨要塞医院要好上太多了。经过四个月的调教和物资储备,这里的外科团队早已经走在了欧洲最前列。
手术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截肢,靠着清创和消毒,尽量保肢成为了这里的主流,让伤兵“康复”替代了单纯的“接纳”,将那些受伤后的士兵重新派去前线才是军医院存在最主要的目的。
手术成功率超过了六成,死亡率只有35.4%,如此漂亮的数据肯定会让许多同行大呼作假。
而这还是在要塞医院院长卡维·海因斯不在场时所留下的成绩。
阴雨天气在28日下午开始影响到奥尔米茨,与北方下来的冷空气合流之后,气温从白天的18摄氏度骤降了15度。
此时医院门口的卫兵已经穿上了厚军装,进出门口的护士和助手们却仍然穿着单薄的外衣。从门内通明的灯火不难看出医院的忙碌,他们嘴边哈着热气,不停交接着病人的讯息,根本顾不上天气变化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宽大的街道上,两排车轮紧跟着刚踩过的数个马蹄印,快速碾开路上的积水,溅起带着路边灯火色彩的水花,一路飞驰进了帝国陆军要塞总医院的大门。
从今天中午接到这车“客人”开始,马车车夫和他面前的四匹好马已经连续工作了8个多小时,早已疲惫不堪。但对方的军令如山,今天要是到不了奥尔米茨,他可能立刻就会失去这份工作。
看着眼前的医院,车夫总算松了口气,拉紧缰绳将车停在了门口。
这里是整座军事要塞的中心区域,能走到这儿的绝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马车,但卫兵按照程序还是上前要求出示证件。车内人也不含糊,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后递去了自己的身份文件。
卫兵扫了文件两眼,立刻站定,右手摘下军帽放于胸前,鞠躬敬礼道:“长官,晚上好。”
“希尔斯在么?”
“代理院长应该还在手术台上。”卫兵回头看了眼医院大厅说道。
“那比尔罗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