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钦离开京城后的一个月后,凤儿终于收到了他的信。

    她从凤擎手里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是盛钦漂亮熟悉的字体。

    看着看着凤儿小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喝茶的凤擎看着女儿:“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殿下说他们已经到了禹州,禹州官员不作为拖延通路和运输,苍九冒充钦差将路开了,已经把物资都分发到了百姓手里,不过物资明显不够。”

    凤儿又将里面的另一张书信递给凤擎:“爹爹看看,这是殿下写下的官员名字和清点的物资数量,他要赶去南疆没有时间也不方便暴露身份,请爹爹和外公上奏折彻查。”

    凤擎看了一遍:“禹州太守本就不是什么清廉的官,让他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凤擎拿着书信起身:“爹爹去找沈家,晚饭乖女自己吃吧。”

    凤儿看着爹爹出门,又看起了书信,其实给她的还有两张,第一张是说正事的。

    第二张写的零零散散的,看起来更像是唠家常,说了他一路上的见闻,说每个地方的气候和他没见过的东西。

    大盛与他看见的并不太一样,很多地方也没有官员们奏折上说的那么好,百姓疾苦永远是上位者体会不到的。

    凤儿看的津津有味的,殿下这趟确实没白出去,等她长大了也要到处去看看。

    书信的最后盛钦说:凤岁安,活着挺好的,谢谢你。

    凤儿弯着唇又看了一遍,小心的将信收好,开始给他回信。

    凤儿也先写了正事,比如南疆王要让昭和郡主和长公主见面。

    她生前正在训斥责打楚槐序的贴身长随,只因她让那长随打扫院子,然后又责难他扬起的尘土弄脏了她晒的衣裙。

    当然,那长随不过是倒霉,成了她对楚槐序不满的宣泄口而已。

    只是没想到,她脚下不防,被长随打扫搬开的一块儿堆石绊倒摔昏了过去。

    老夫人大怒,要处置长随却被楚槐序拦住求情,于是罚跪的变成了他们主仆二人。

    谢瑶揉了揉眉心,也难怪,楚槐序被送回乡下的十余年,只有这长随陪着他,否则他是从不与老夫人叫板的。

    二人就被罚跪在老夫人院外,奴仆迎来过往都能看到,似乎在这侯府,也压根儿没人在意过他的脸面与处境,包括原主。

    “少,少爷。”李回一瞥脑袋看见了走近的少夫人。

    楚槐序抬眼,只见她撑着一把墨竹油纸伞,着乌金云绣衫,裙摆随着步调在雨中漾出层层涟漪。

    今日的谢瑶没有像往常妆容艳丽神态张扬,不施粉黛的脸蛋因为有些冷更是白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