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那年夏天,潮湿的雨,阴郁的天。
车厢后排,他们坐在一起,穿过同一片暴雨。
段淮岸是个寡言至极的人,他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怀念坐在他身边,害怕身上的雨水沾湿车子,坐最少的身位。她偶尔看脚下踩着的地垫,偶尔看窗外的雨,小动作很多,偏偏没一个与段淮岸有关。
直到到家,怀念才和他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在她认识他的那段时间里,她真的和他说了很多遍的“谢谢”。
透明的雨珠如同泡沫渐变幻灭。
回忆也如同泡沫,一戳即破。
回忆如一桩夜里的悬案,找不到因果。
车子停在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段淮岸住的房子是四室两厅两位的格局,经由一番装修改造,四个房间变成两个房间。主卧和客卧。迟径庭最近频繁来段淮岸这儿过夜,客卧衣柜都快挂满迟径庭的衣服了。
迟径庭打了个哈欠:“你明早有课吗?”
段淮岸说:“早八。”
迟径庭反客为主道:“那你明天起床动静小点,别吵我。”
段淮岸正敲字给怀念发消息,没时间和迟径庭说话。
他每天到家都会给怀念发一句:【我到家了。】
知道她不会回,但他还是坚持发。
发完,想起今天收到的一沓门票。
他把门票拍了过去。
段淮岸:【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拿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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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早上很忙。
早起早读,早读结束后去实验室看实验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