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这厮可不是一个人逃跑的,自然是带着自己的亲属家眷,这些年吸的民脂民膏。
只是跑得仓促,再加上马匹啥的,肯定用来拉贵重的财物啊。人嘛,长着腿不就是用来跑的嘛。
高廉的一些亲戚只能用双腿逃命,跟在后面一个个叫苦连天,哭天喊地!
高廉的小舅子殷天赐,这家伙脑袋上还裹着白布,正是之前被柴进的护卫打伤的。
殷天赐身为小舅子,好歹分到了一匹瘦马,这家伙追到高廉身边。
“姐夫,咱们干嘛要这么没命地逃跑啊?之前为啥不提前弃城而逃?我听闻之前大名府的梁中书这厮,也是扔下全城的人,带着妻儿老小,带着家当直接跑了,不也屁事没有?又重新做回了大名府的留守?”
高廉看到这个小舅子就烦,教训道:“你懂个屁,听你的,老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能跟梁中书比吗?他是谁?他老丈人那是蔡京,当朝第一人。从来都是梁山弄死了蔡家人,是蔡家恨林峰入骨!”
“可我家太尉却与梁山不少将领有大仇,尤其是那林冲,更是恨不能杀了我哥子而后快!我要是落到梁山贼寇手中,绝对死得很惨!”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这小子惹出来的祸端,虽然有自己默许的原因。可他要不是先提前占柴皇城的宅子,自己也不会想起这茬来。
殷天赐这种最擅长做狗腿子的人,最是会察言观色,他岂能看不出,自家姐夫已经有了埋怨自己的心思,只怕关键时候要被姐夫卖掉。
想到这里,殷天赐赶紧喊道:“姐夫,小弟能有今日的一切,全赖姐夫的恩赐。不然我殷天赐哪里能享受这等荣华富贵!”
“只可恨小弟没多少能耐,以前没办法报答姐夫。可如今这危难关头,我定要为姐夫上刀山,下火海!”
高廉心里嗤笑一声,他这个小舅子有多少能耐,他是最清楚的。说漂亮话,那是比自己在哥子面前都强。
“呵呵,你如何上刀山,下火海?难不成你带兵拦着黎民军?”
殷天赐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他哪里敢去跟黎民军碰一碰。
“姐夫,咱们可以分开跑,我带着后面那群穷亲戚往东京跑。你带着我姐,还有钱财继续往北跑。”
“到时候我们这边动静大,肯定会让黎民军误以为,你就在人群中。肯定全力追击我们,而不会注意到你们。”
说着,殷天赐看到高廉的表情,继续说道:“姐夫不用担心小弟的安危,到时候给我一匹快马,关键时候小弟肯定会跑掉的。即便跑不掉,不幸被黎民军抓住,也绝不会透露姐夫你的行踪!”
高廉其实跟殷天赐都是一类人,都是依附别人起势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高廉自然也最了解自己这类人。
他岂能看不出这小舅子打的如意算盘。狗屁地替自己着想,替自己引开黎民军的追击。
他是不想被自己连累,黎民军的目标是他高廉,一旦黎民军搞清楚他的具体动向,肯定会全力追击,从而放弃殷天赐他们这群人。
甚至于他都怀疑,一旦两拨人分开,殷天赐这狗东西,会主动暴露他的去向,告诉黎民军他高廉不在这群人之中。
妈的,因为换成他高廉,他也会这么做。这小子,还真是跟自己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