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闪过几分遗憾,下旨剥夺了对于郭二老爷的一切追封,又收回了郭二夫人的诰命和郭二的恩荫,如此才算挽回一些颜面。
败军之将,义气之争,郭太后唇角讥诮,并未阻拦,殿中一片沉寂。
“这陷害忠良便是指的郭家陷害向二爷,那混淆皇室血脉,又是什么意思?”
雍王眉头拧得死紧,仿佛真在用力思考,他如今是宗正了,过问这件事,倒是在职责之中。
对啊!
经过雍王提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汪尚书说的是两条罪状,那么另一条又是什么?
第一条已经够石破天惊的了,不知第二条大秘密爆出来,他们这些人知情人会不会被灭口。
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众人莫名期待事情越大越好,千万不要像第一桩那般雷声大雨点小的让人气闷。
又希望还是不要闹出什么大事,他们脆弱的心脏实在受不住了,总之就是,挺矛盾的。
姜润点点头,示意禀报继续。
一击不中魏嘉不卑不亢,接着上案子上证据,仿佛这不是大殿,上面坐着的也不是皇上太后,而只是县衙普通的公堂。
“微臣要禀的第二件事,就是此前收到的案子,有人匿名举报,”魏嘉眸子深沉,仿佛有种奇幻的魔力,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有人匿名举报,景王,他并非皇室血脉,而是,安国公府已故二老爷的外室子!”
什么!
此话一出,大殿上空就像是聚集了密布的乌云,下一秒,便会雷霆将至。
莫说姜润等人来,就是向晚,也没反应过来,她猛地扭头瞪向雍王,只见雍王凤目低垂,仿佛看了眼脸色煞白的景王,仿佛又没看。
“来人啊!”只见郭太后霍然站起,目光凶狠地瞪着魏嘉像是一头噬人的猛兽,“给哀家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卑鄙小人脱下去,即刻杖毙!”
“魏嘉乃是朝廷命官,太后前有毒杀秦氏之举还不够,如今是要将手伸到官员们的身上了吗?”郭太后的话音刚落,郑卓然就站了出来,护下了魏嘉。
无论如何,秦氏都做了那么多年的世子夫人,郑卓然此刻出言质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全为了保护魏嘉,而是魏嘉说的话太出人意料了,若能证实是真,安国公府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想到这里,郑卓然激动地微微颤抖。
几位相爷尚书也纷纷上前表明立场,魏嘉虽然官职不高,却也是朝廷命官,今日不过履行职责,郭太后就喊打喊杀,那来日得罪了郭家,他们这些人岂非一样朝不保夕?
此风绝不可长,便连身为安国公府门下之人的工部尚书也没有反对。
“你、你们!”面对群臣逼迫,郭太后终于变了颜色,“难不成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污蔑景王、污蔑安国公府不成?”
这其间,姜润一直在留意郭太后的反应,见她是真的愤怒惊愕不似做伪,心下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