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怎么来了?”郑美贻掩唇惊呼,要知道夜闯宫闱可是重罪,郑卓然为何知法犯法,她担忧地看了眼郑卓然,又看了眼身边的姜润。
姜润薄唇紧抿,看向郑卓然的目光满是森寒和疑问,“怎么,你们是要造反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呼呼啦啦重新跪了一地。
今日布局只为对付雍王,虽他也提前布了兵,可并未用上,现在这一出,他是半点儿也不知情,郑卓然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润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面殿的迷茫中,唯有雍王扬起一抹淡笑,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可是他特别准备的礼物,皇叔,您就好好消受吧。
被姜润紧盯着的郑卓然没有答话,反而是咳地东倒西歪的褚相膝行几步挪了出来。
“咳咳,皇上,这事不能怪郑大人,咳咳咳咳,实在是,实在是这件事太大,臣等不得不……”
可能是方才走得太急,褚相仿佛透支的太厉害,一句话没说完就是一阵猛咳。
汪尚书上前一步跪在褚相身边扶住了他,接着话,“臣等不得不连夜进宫,唯有郑大人手握宫牌,这才劳烦了他。”
郑卓然身为皇城使司,眼下这时辰还不算太晚,宫门未闭,在特殊情况下,他是有权带人进宫的。这些人都是些文官,禁军以为皇上召见,检查过后便放了行。
姜润冷哼一声,一甩衣袍重新坐了回去,“朕倒要听听,是什么事让你们竟连明日的大朝会都等不得,非要连夜进宫面见。”
这就是要听到意思了,众人忙从地上爬起来,这回没人敢坐了,分成宗室和大臣站了两堆。
大臣那边自然以褚相赵相为首,宗室这边竟全都瑟瑟缩缩站到了雍王身后,惹得不明真相的大人们纷纷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
“说罢。”姜润却不想解释这糟心事,冷冷开口。
“咳咳,”褚相又咳嗽两声,像是终于缓过来些,他没让宗室回避,而是眼色躲闪着姜润和郭太后,指了指汪尚书,“这事,这事还是让汪大人说罢。”
姜润眼神一闪,直觉这件事应该和在场的皇室宗亲有关,会是谁捅出这天大的娄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雍王身上。
早就商议好的,被褚相推出来,汪尚书也当仁不让,“启禀皇上,就在今日傍晚,刑部收到密报,状告,状告安国公府陷害忠良、混淆皇室血脉,证据确凿!”
什么!
此话一出,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响,那些大人们好歹在进宫的路上已经提前知道了一些,宗室们却真如晴天霹雳,什么雍王成了宗室跟这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了!
姜润也是心头一震,他料想到这件事小不了,又跟宗室有关倒是料对了,可没想到,会落在安国公身上。
此时此刻,姜润倒有些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选择连夜进宫了,安国公府祸乱朝廷多年,想搬到郭家的,又何止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