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向晓也顾不得什么了,她一个闪身从屏风后面出来,拉起向早的胳膊想赶紧将两个妹妹弄走。
而向夫人已经抢在郑卓然发难之前开口训斥起女儿来,“这该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还不速速退下!”
向早却记着向晚一路上告诉她的话,梗着脖子一口气说了出来,“虽然祖父和父亲不在了,可太婆和阿娘还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
“难道我们向家是犯了什么灭门的大罪吗?大人竟带着人随意进门抄检,这跟抄家有什么区别?我等虽是女儿,却也不敢不孝,若坐视不理,又如何对得起为国尽忠战死沙场的祖父和父亲!”
说到这里,向早已是声泪俱下。
向晚不知道老太太方才占据上风,跟着向早进来胡乱搅和一通,差点儿坏了大事。
还好向早及时将那番话说了出来,才不至于叫郑卓然拿住把柄。
老太太斜晲了向晚一眼,二丫头性子鲁直,遇事只知道往前冲,这些话定是三丫头的主意!这丫头又动什么歪心思了?
向晚只得干笑两声,示意老太太先解决了郑卓然再说,回头关起门来,她怎么认罚都行。
老太太向来拿这个小孙女儿没有办法,何况方才向早的话说得有理有据,若不是那多余的一鞭子,她都要忍不住喝声彩了。
接到向晚的眼神后,老太太深吸了口起,做出副沉痛的模样颔首道:“话糙理不糙,二丫头说得不错。”
向夫人更是忍不住掏出帕子拭起泪来,厅中顿时充满了悲伤和无助。
郑卓然见她们连去世的向老元帅和向将军都搬出来了,一时也不好下台,若强行搜查的话,自己难免会落下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刻薄名声。
要知道,郭氏一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等着抓他的把柄呢,犯不着在这等小事上落下不是。
很快,郑卓然便在心中权衡好了利弊,只见他缓和了面色,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道:“老夫人,方才不是本官有意隐瞒。只是,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若说了大家今后如何做人?”
“背后使坏的都不怕,我们行得端坐得正的又怕什么?”向早见老太太赞同了她方才的话,又精神抖擞了起来,她冷哼一声。
郑卓然闻言长叹一声,仿佛被人逼进了两难的境地,他头疼般扶了扶额,“若是你们非要知道,唉,也罢了。”
他寻思着拿捏够了,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只见他压低声音,对向家众人道:“前来报信之人,说来你们也认识,就是苏家的大老爷!”
话音刚落,向夫人就停了哭声,她掩嘴惊呼起来,“什么,竟是苏家!”
向晓脸上则是惨白一片,她扯着帕子,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苏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同她们向家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