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一直当这小猫没良心,好吃好喝供着,却怎么也养不熟。
谁知在母妃枉死的那个夜晚,东宫诸人四散奔逃,却只有这只小猫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回来,默默陪在他身边,看他舔舐伤口。
“除非,这妓馆背后有人,做的就是那富贵险中求的营生。”雍王看向向晚的目光越发宠溺,嘴角却是一挑,“不巧,本王恰好知道这么一家,就在这袁坊小镇之上!”
向晚闻言眼神一亮,果然么,这种事问雍王就对了。
在大周,妓院和小倌馆在大都是合法的营生,可架不住总是有些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刺激”。
因此,寻常的青楼根本满足不了这些达官贵人门的变态猎奇需求,一些玩法“新鲜”的私寮就应运而生。
敢做这种营生行当的,背后必然有些势力,而这家连官宦人家女儿都敢假做不知情将人留下的,背后的翅膀只怕是硬得很,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若是平日里想将它剪除,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不易,我们今日就出其不意掀了这恶臭不可闻到遮羞布,将这天捅破也好!”
雍王冷笑一声,这种地方,拿捏着多少官吏的把柄,就有多少官吏成为它的保护伞,朝堂上下溃烂至此,可笑他那个好叔父却依旧自诩明君,心心念念的都是权夺利之事。
这样之人,岂可为君?
不破不立,他不会再忍了,这大周的天下,也该是时候动一动了!
半个时辰后,换上了一身衣裳的雍王和向晚,溜溜达达来到一间别院门口。
“曲、径、通、幽,”向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折扇,一个字一个字指点着别院上头的匾额,“蒋兄,这地方果真别致,就连院名都如此不俗,不俗啊!”
雍王一脸的你真没见识,他不屑地将头一扬,“也不看看是谁带你来的,能是那些个俗地儿,今儿就叫你好好开开眼,看着!”
说罢,雍王使了个眼色,柳腰微微欠身,上前拍了门。
片刻后,那扇黑漆大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个大汉来,瓮声瓮气道,“找谁?”
柳腰笑得一脸意思,指了指雍王和向晚,故意做出一副常来常往的样子,“这位是我们家爷,这位是黑爷,过来玩玩儿。”
大汉顺着柳腰的指点看向雍王二人,只见两人穿着寻常,身上佩戴的玉佩也不甚明贵,不过一个俊美无双,举手投足间都是藏不住的贵气。
另一个则灵气逼人,看着哪儿都是一脸好奇,一看就是那种富贵人家长大的小少爷头一回出来寻欢作乐。
汉子在心中笑了笑,这等权贵人家的郎君们出来找乐子,唯恐被人瞧见,通常都会做这等掩人耳目的打扮,却不懂得掩饰真实性情,这种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两位爷面生的很,又没个熟客带着,怕是不合规矩。
“我们这儿是民宅,爷们想玩儿,怕是找错地方了。”说罢,汉子作势就要关门。
“装什么装?爷来,那叫赏脸,别给脸不要脸!”雍王一副被人怠慢的恼火模样,“在小爷这儿可不耐烦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暗语是吧,赶紧,赶紧告诉他!”
雍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折扇,催促着柳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