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斋的瓷枕物美价廉,这是好事,咱们也得帮着宣传宣传。”向晚喝了口茶,让田小福出面劝说此前几个有意上门同胜玳珊谈生意的外地客商改去福宝斋订货。
几个客商中有那专做边地生意的,福宝斋的瓷枕虽谈不上细腻精美,却胜在价格低廉,销往边地一代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因此,客商很容易就动了心。
得知了消息的钱大掌柜却冷哼一声,他知道向晚这是看出了福宝斋是在赔本赚吆喝,故意将几个客商引来,想借此让他大亏一笔。
“苏先生说得不错,向家那女人果然阴险狡诈、卑鄙无耻!”钱大掌柜目光阴沉。
不过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向家那小娘皮恐怕不知道他们安国公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便是江河湖海也能用银子给填平了!
区区几个小钱,二爷和福宝斋又怎么会放在眼中?
等到所有人提起瓷枕只知有福宝斋而不知胜玳珊的时候,且有她哭的日子!
“给他们出货,要多少,咱们福宝斋统统管够!”钱大掌柜一边鄙夷向晚的目光短浅,一边高声吩咐胜玳珊的伙计只管接单。
一直留意着福宝斋动静的向晚微微一笑,立刻让穆逢春给上回被穆大殴打的倒霉行商带话。双方随即便放出了行商要在胜玳珊定下一万两银子货品的消息。
福宝斋果如向晚所料,只给出了胜玳珊价格的三成,强势截胡了这单生意。
等到行商将这批瓷枕拉回南边卖掉,怎么也能赚个一、二万两,也算是弥补了上回穆大强行低价“收购”紫檀木造成的损失了。
他们福宝斋造的孽,自然该由福宝斋来偿还。
拿到货的行商千恩万谢地谢过向晚,为防夜长梦多,便带着同行的伙计们启辰南下了。
向晚不知道的是,行商临走之前,曾偷偷见了善宝司的尹老供奉一面。
原来之前向晚的直觉并没有错,从运送那根所谓的“正好一百年”的百年紫檀木进京开始,这就是雍王布下的一个针对安国公府的局。
只是没料到向晚和胜玳珊半道因为穆大故意找茬而卷了进来。
即便如此,行商依旧对出手救下他,又替他出头讨回一个公道的向晚十分感激。
“因着向东家,小的此行倒还大赚一笔,等到将这些瓷枕卖去富庶的江南,可是好大一笔军资,到时候侯爷该高兴了。”行商咧着嘴,黧黑的脸上充满了喜色。
自先肖皇后去世后,先帝为了消减镇南侯府的权势,对南安军的军费可谓是一减再减。
这些年镇南侯谨小慎微一再隐忍,可侯府的情形依旧每况愈下。新皇登基后,朝廷的态度更是严苛,似乎就等着拿捏镇南侯府一个错处,好彻底削藩去爵。
“你小子运道不错,本是个苦肉计,没成想去遇上了贵人,唱成了‘衣锦还乡’。”尹老供奉笑道。
有了他的首肯,行商接受向晚好意的事就算是在雍王那里挂了号,过到了明路上。
行事凛然大义却又毫不拘泥,机变诡诈却又谨守底线,尹老供奉背着手转了一圈儿,倒是对胜玳珊,特别是向晚这个东家生出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