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一条条吩咐下去,最后从怀中掏出账册、信件,扔给凝脂。
柳腰三人抱拳应是,各自分出一队人马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雍王则在绕了个大圈子后,重新去往袁坊客栈。
向晚的伤口再一次裂开,实在经不起如此疾驰颠簸,雍王低头一看,这女人果然脸色煞白,咬着唇死死忍耐。
原来她也知道疼?方才杀人时那股子悍匪的劲儿哪去了!
雍王嘴唇紧抿,放在向晚腰间的手下意识越收越紧。
向晚只觉自己和雍王越靠越近,刚准备挪开些,却发现骑在马上,自己实在无处可避。
男子浑厚的心跳如在耳边,向晚下意识侧头避开,雍王那因为紧抿嘴唇而越发显得坚毅的下颚线又从另一个方向侵入视线,不容抗拒。
同乘一骑,就像被他圈在怀里,虽说事急从权,可以终极太过暧昧了些,向晚只觉面色微红,不由咳了一声。
“怎么?”雍王以为她不舒服,不由放慢了马速度。
“哦,没什么,”向晚本就有些心虚,听见雍王询问,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王爷方才为何要打晕霜降?”
原来那女子叫霜降,雍王眼皮微颤,她果然认识她。
“你也看到了,那女子情绪激动,定然不肯老实跟我们走,本王又要带你这么个伤患,实在没那三头六臂的。”雍王淡淡道,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她一样耐心。
呵呵,向晚干笑两声。
以方才的情形,的确没办法跟霜降解释清楚,若是任由她激烈挣扎,又必定会拖慢他们离开的时间,说不得就会对上齐妈妈的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这个道理向晚自然懂得,本不该有此一问,只是方才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向晚迫切想要说些什么,用来打破这份让她濒临危险的感觉。
讪笑过之后,向晚挪了挪身子,这一回,雍王配合地松了手。
正当向晚松了口气,准备就这么一路沉默下去的时候,雍王突然开口,“三娘子认识那女子?”
雍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他一直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才不会如此轻易就叫她蒙混过关。
果然,向晚闻言身子一阵紧绷,片刻后,她的肩膀才慢慢放松下来,声音低缓而忧伤,“她,她是我的一个故人。”
雍王惊讶地挑起眉梢,他原本以为,她又会拿话糊弄过去,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惊讶过后,雍王一双剑眉微蹙,那个叫霜降的女妓看上去怎么着也有三十上下,而据他所知,向晚要到下个月才刚及笄。
自小在青州长大的她,又怎么会认识一个远在京城,而且比自己大上至少十五岁的女妓?
即便这女妓或许从前是向家的熟人,可年岁相差许多,她怎么会与一个小小女童有能称得上“故人”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