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来。”滕月道。
从救起自己,表哥没出现过了,没好好道过谢,她心里不安定。
岑墨之一身白衣过来。
滕月注意他一直佩的拂尘换了,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
岑墨之将随意将它放在桌上,凤眸淡淡,“从前的坏了,不要了。”
滕月点点头,没多问,感激道:“表哥,那日的事麻烦你了。若不是你在长亭边将我救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举手之劳。近日的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
岑墨之瞥着桌上的汤药,“这是?”
“父皇送来的安胎药。”滕月眼神游移。
岑墨之眯了眯眸子道:“表哥略懂药理,这恐怕不是安胎药吧。”
滕月咬唇,别过眼神,没答话。
“让表哥来猜猜,陛下知道了你有孕,叫你打掉孩子?而你不想拿掉这个孩子,在与陛下抗争?”岑墨之温和问。
“……不错,我很纠结。”叫人一眼看透,滕月连日以来无人言说的心酸,打开了话匣子。
“表哥,父皇怕萧璃出事,不同意我留下他的孩子。我其实也怕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但……”她蹙眉,“我怕的再多,也想留下他们,赌一赌我和萧璃的未来。”
“表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此事不妥?我知道,所有人都不同意我留下孩子,可我就是……”
岑墨之眼神微暗:“不,表哥觉得,按照你的心走就好。留下孩子吧。”
滕月眼眸睁大,“表哥,我没想到,第一个劝我留下的是你,就连林子骞,也分析此时留下没什么好处。”
“感情的事,那有什么好不好?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说的,听听就好。”岑墨之凝着她,坦然一笑,“表妹,表哥知道这种滋味,也支持你留下。”
“只是你若想留下,不是担心萧璃回不回来的问题,是想想,你能不能留下他们?太后的事过后,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你有孕的事泄露,更不会放过你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这也是我担心的。”滕月揪紧了床单。
岑墨之继续道:“你如今无依无靠,皇后被禁足,不允许与你见面,陛下又与你僵持不下,你拿什么安然度过这几个月?”
是啊,她拿什么度过这个几个月?
她扑闪扑闪的杏眸写满了迷茫无措,凝着床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