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看到了沈朝眼中流转过的杀意,她极力想让自己嘶吼,喉咙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越是挣扎,脸上愈发窒息,她的脸涨得微红,只有舌头能动,于是她拼尽全力,用舌尖将口中的纸团顶了出去,“啪嗒”一声,纸团坠落在了地上。

    沈朝手了收,回头意味深长的望着陆暄暄。

    秦风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脚尖踢了踢纸团,抬起手向前探索,他摸到了陆暄暄的脸,表情惊变:“暄暄?”

    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脖颈往下探索,他触摸到了她肩膀的银针,倏然拔出。

    陆暄暄伏在秦风的怀中,捂着胸口闷咳了两声,抬起眼恨恨的望着沈朝。

    这是陆暄暄第一次用这种眼神恫吓沈朝,沈朝就静静的望着陆暄暄,一双漆黑的眸如深不见底的潭。

    “暄暄,你怎么了?谁干的?”秦风依旧在装瞎,但他神清气爽,整个人也精神抖擞了。

    秦风听墙根儿,把陆暄暄和沈朝的对话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他此刻心潮起起伏伏,他想,自己就等着陆暄暄咳嗽完有了气力出声,一声令下驱使秦风杀了沈朝。

    秦风会毫不犹豫的把沈朝人头割掉,他设想了一下从哪里落刀,从何处收刀,愈发觉得按奈不住。

    【快出声告诉我敌人在哪,我好出手。】他在心里祈祷。

    “我哥来了。”陆暄暄的声音有些嘶哑,抬眼看了沈朝一眼,沉声道:“他和我闹着玩,教我如何用银针把人钉住的功夫。”

    秦风如同被钉住,笑容也僵住,他看着陆暄暄望着沈朝,朝着他摇头示意。

    看来他高兴得太早。

    沈朝走了过来,立在秦风的身后:“我是她的兄长。”

    秦风回首,遏制着一刀杀了这位兄长的心情,他得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秦风昂起了脸,面目倨傲,盛气凌人:“还能这么玩儿?那不如,你也教教我,我把你钉上试上一试?”

    言语之中,挑衅的意味愈发浓重。

    沈朝笑了笑,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团,道:“我们兄妹三人自小一同长大,自然情比金坚,所玩儿的自与寻常人所不同。”

    “好一个情比金坚。”秦风很快接下了话,他玩世不恭的笑:“大哥,既然来了,就住我家去吧,也好好给我讲讲你们兄妹三人是如何情比金坚的?内子很少与我提起童年之事,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沈朝听见了内子二字,眼角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不用了,我哥很忙。”陆暄暄出了声,她走到了柳季榕身旁,替他把银针取下。

    柳季榕深觉自己触了大霉头,他喘息着,提防的望着沈朝:“他要......”

    “四娘子。”陆暄暄看了柳季榕一眼。

    秦风心凉了,他想,她竟还不准别人告诉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哥险些要戳瞎他的眼,秦风根本没想到她竟替沈朝隐瞒。秦风冷静的想,如果有一天陆暄暄想起来了一切,大概会连同这个哥哥毫不犹豫的选择干掉自己。

    沈朝勾唇笑了笑,说了一声告辞,玄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