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在晨光微熹醒来,准确的说,他一夜辗转难眠,这些日子的变节太多,有关于刺客的事情还没查彻底,如今又不知陆暄暄遭遇什么样的祸事,他根本没心思睡下,他洗了把脸,戴上面罩,去了柴房,将那把短刃揣进腰间便就出去了。

    陆暄暄今天也没心情睡到日上三竿,她起身,去灶房做好了饭菜,自己吃了一些,便就穿上外衣打算出门。

    秦泰虽然身体早好了,但为了固本培元陆暄暄还是打算去街上买些鸡回来。

    她看到了放在屋檐下的酒坛子,拎起手来掂了掂,坛子空了,她打算顺道给秦力打酒,寻思着今儿要不然去找小华佗扎针放血试试看?她正想得入神,窗户开了个缝隙,秦泰露出半张脸:“嫂子,四娘起了吗?”

    陆暄暄吓得“哎哟”了一声,又听见了秦力的呼噜声渐小,赶紧捂住嘴。

    秦泰一愣,小声问她:“吓着你了?你身体好了吗?”

    “我没事了。”陆暄暄挥挥手,轻声道:“四娘还没起身呢,你听嫂子话,别总是纠缠他,你若是打算娶亲,等几年,起码现在你人还在通缉令上登着呢,爹没法子给你讨媳妇,不是偏心的事。”她顿了顿,望着秦泰:“等风头过去,三五年之后,嫂子给你物色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别总招惹柳四娘,听话。”

    秦泰闷着头,吸了吸鼻子,不语。

    陆暄暄:“别瞎寻思,把身体养好,我先去街上买菜,灶房里有鸡汤,你喝之前记得在灶眼里扔把火,温一温。”她没说买鸡的事,否则怕秦泰不让她去。人都是互相的,他们对她真心实意好,她自然也不掺假。

    秦泰:“你骑马去吧。”

    陆暄暄:“马?你大哥没骑马走?”

    “没有。”

    陆暄暄把酒坛子放下了,去了牲口棚一瞅,那匹黄骠马果然正在低头吃草料。

    陆暄暄走回到屋檐下,秦泰关上了窗户,出了房门,将车板移来,问她:“你赶车去,还是骑马去?”

    陆暄暄想了想,秦泰替她决定了:“你骑马去吧,这马用来赶车糟蹋了。”

    陆暄暄:“可我不会骑马。”

    “这个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秦泰去把马牵来,给黄骠马套上了马鞍,贴心的给陆暄暄讲解:“一会儿先别着急上马。”他回头看着陆暄暄乐:“我哥选的马,准烈。”

    他指指灶房:“你瞧瞧咱家还有胡萝卜么,若是有你就把胡萝卜切成小段,留着一会儿喂它。若是没有就抓把大枣,记着大枣喂的时候得提前给它去核。”他手背拍了拍黄骠马金黄色的鬃毛:“这马是好马,精心着点。”

    陆暄暄点头。

    秦泰给马上好了马鞍,待得陆暄暄手里握着胡萝卜出来,秦泰袖手指导陆暄暄:“这马,就跟人一样,烈马你若想驯服它,那肯定没戏,你不会方法,我教你个简单的,你就顺着他来,你越跟他较劲,他越不服气。适当的说些软话,比如,你真乖哦,听话啦,这些话。”他顿了顿,道:“语气很重要。它能听得懂你语气的声调。”秦泰不正经,笑眯眯的扬着声音,以一种赞叹的语气冲着黄骠马说话:“王八蛋。”

    黄骠马没什么反应。

    秦泰板起脸,负着手,语气不善冷声斥道:“你真乖!”

    那黄骠马立刻聒噪的摆动四蹄,鼻尖打了一个粗粗的响鼻。

    陆暄暄上前,将手心里的胡萝卜喂给它吃,修长的手抚摸着黄骠马的鬃毛,语调温柔而平和:“乖哦,要听话,不要闹,一会儿不许跟我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