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季榕显然不想告诉陆暄暄和秦风他的银子去了哪里,强打起来几分精神,挺直腰杆问陆暄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好家伙,你被谁打的这是......”陆暄暄惊讶的望着柳季榕。
“有事的话请你说事,没事的话,慢走不送了。”柳季榕满腔怨念瞪了陆暄暄一眼,索性把门一关。
“啪嗒——”
秦风一拍门板,抵着柳季榕关门的力道,用下巴看他:“你怎么就跟我媳妇本事大?敢情你就会窝里横是吧?趁我还有耐心,我们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你......”柳季榕的确只会窝里横,见得秦风那嚣张的气焰,顿时没话可说,他嘴巴往下撇,眉毛一皱,一脸怨气的看了一眼陆暄暄:“你爹还来找我借钱,说是借,跟明抢也差不多。”他说着话,转身回去坐在了炕上,憋了半晌,又气得拍炕:“我本想留着银子开个小铺子的,可全没了,让陆大山全抢走了,我哥他们听说我之前找了个教作画的先生,又去了村里问过盘铺子的事,他们非认为我发横财了,让我在他们的铺子里入股,后来我说我真没有,他们不信,急眼了,说我不配跟他们做兄弟,还打我。”
陆大山不敢找这对罗刹夫妇,可催债的不饶他。他走投无路,在一天夜里灵光乍现,拿着镰刀找柳季榕去了。
不为别的,当日里,秦风把他们三个一起绑着的时候,是对柳季榕说过的:“合着我每天拿出几十两银子,给我媳妇儿养了个小白脸?”
这句话的前半句,被陆大山牢牢记在心间。
柳季榕屋子里凌乱,破布头堆了一炕,他连点灯熬油的钱都没有了,屋子里黑黢黢的。
陆暄暄沉声道:“走!我带你找陆大山算账去!”
柳季榕有气无力的接茬:“去了也白去,银子肯定早被他花了。”
陆暄暄:“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陆大山,还有你家那三兄弟,有一个算一个,不能饶了他们!”
柳季榕一挥手说了声,你愿意去你就去吧,我反正不去。屁股往炕里挪了挪,躺在了布头里。
秦风支在门框,交叠双臂望着柳季榕笑:“你这么窝窝囊囊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柳季榕吸了吸鼻子,不吭声。
秦风替柳季榕简单的展望了一下未来:“男人成家立业,您这业看来是立不起来了,家呢,运气好或许能成,成了也得也免不了挨你媳妇的欺负,将来有了孩子,你也镇不住,继续挨孩子的欺负,忍气吞声一辈子,死了也不安生,村子里的小淘气专捡你的坟包撒尿,小淘气们心想,这人活着就窝囊,成了个鬼,也是个窝囊鬼,有啥可怕的。”秦风笑了:“你说说,你这辈子憋屈不憋屈?”
黑暗里半天听不见柳季榕的回音,长久之后,渐渐传来隐隐约约得抽泣之声。
柳季榕哭了。
陆暄暄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秦风:“跟我走吧,我带着你做生意,有句话不是说过么,商场如战场,做生意也最磨练人,我的铺子快开张了,正需要人手,这样吧,我让你去出面跟人交涉,遇什么人,说什么话,我在你背后教着你。用不了几年,你也就磨炼出来了。对外,你甚至可以说你是掌柜的,日子长久了,人人都尊你一声柳掌柜,这不挺好?”
柳季榕不哭了,坐起来了,呆愣愣的望着秦风,室内光线不明,他一动不动的朝着秦风说话的方向看去。
秦风见柳季榕不吭声,便道:“挣了钱,咱俩三七分账,年底我给你红利,你就当你自己的买卖放手去做就是了。”
柳季榕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