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眸光微微一动,别过脸去,她脸上的表情虽然还维持在一个冷漠疏离的神情,但秦风注意到,陆暄暄的眼角颤抖了一瞬,就在秦风觉得自己话说的可能有些重了的时候,那张脸平平静静转过来,眼中的戾气更甚:“我说了,咱俩的事情先放一放,我需要用钱。”她顿住,扬起眉来目光凛冽的望着秦风:“把裘衣当了,店里有两件锦毛鼠皮,一件狐皮,还有两件貂裘,那都是值钱的,应该能当些钱的!”
秦风:“用途。”
陆暄暄挑衅似的以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秦风:“大漠的世子爷,你在这里,进退两难想必也不好过吧?”
再不好过,还能比现在不好过了?
呵呵,笑话。
秦风努力的撑住场子,试图让自己别愤怒,因为愤怒,会失去风度。
“我过得不知多快活。”秦风虚张声势的说道。
陆暄暄歪着头,笑了:“若我说有办法救他呢?”她扬唇冷笑,丝毫不掩饰语调之中的揶揄:“救你的,拜把子的好兄弟。”
秦风敛住了笑意,他突然有些猜不透陆暄暄了,从前是陆暄暄一连串的问题,如今风水轮流转了吗?大概是天道好轮回了。
秦风:“你用钱,做什么?”
陆暄暄:“那是我的事。把铺子卖了,或是让小华佗去找丁文旺借,你想弄到,总有办法。”
秦风受不了被陆暄暄安排似的语气,梗着脖子看着她:“用途。”
他俩一个想聊钱,一个想聊感情,终于是一种无效沟通。
陆暄暄率先失去了耐心,面露狠辣:“那你休怪我弄死你,因为你的狗头,正好值一万两赏银。”
听听,听听,这像是从前那个可可爱爱,人畜无害的陆暄暄说出来的话吗!?
秦风从秦大哥突然沦为狗头。
是个人都无法接受这种毫无过渡式且强烈的落差感,秦风翻脸了:“你有本事,就来取,看看最后是你死,还是我活。”
陆暄暄孤立在秦风对面,她垂下眼,秦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他没放过她任何细枝末节的小动作,他看到了她的手握成了拳,但两只拳头在发着颤,他看到她的眉目之间流露出一抹凄楚的神情,他看到她的呼吸变得快而急促。
种种蛛丝马迹仿佛无声的在告诉秦风,她是舍不得的。
看看,看看,他到底没白疼她一场。
“你遇到什么事......”
“我筹谋多年.......”她心神散乱,更像是独自喃喃:“不能在这一朝尽数葬送。”
秦风从没听过陆暄暄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她从前细声细语的,像是一只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