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不走:“秦大哥,你不会是想替他还这银子吧?你知道我爹欠了多少银子么?四百两!你有?”
秦风答的挺有底气:“没有。”
陆暄暄愣愣的望着秦风。
秦风无辜的揉着脖子:“我爹那就五百两,那五百两他死攥着不撒手,说是给我买药的银子。”
陆暄暄:“秦大哥,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把银子给我爹拆兑上了,可那四百两绝不是给了就能清了的事,你知道他外面还欠着不少人的钱,还有的是放印子钱的人!你给了这一家,以后家家都来找你。”
秦风:“咱们这不是请了柳四娘么,她能帮咱们去卖猎物,我平日里多打些猎物就是了。”他玩世不恭的笑了,浑不在意:“待会儿我找那个叫黑水的去聊聊。”
“你找他聊?你可知道那黑水是村子里的一霸!他常年在黑道里混,帮着放印子钱的地下钱庄去讨债,他真能卸人大腿。”
秦风乐了:“没那么夸张,说到底他图的是银子,又不是我大腿。”他顿了顿,对陆暄暄道:“你爹好赌是不假,但也不能见死不救。说句不好听的,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给他逼到穷途末路,反而对咱们没好处。”
陆暄暄垂着脑袋不说话了,秦风这句话在理,万一以后陆大山瞧出了什么端倪,那只怕他第一个跑去官府揭发了秦家。
秦风探出手,揉揉陆暄暄的脑袋瓜:“去罢,甭担心我。早去早回。”
柳季榕收拾完了灶房的活,来不及擦手,便就出来问秦风:“秦大哥.....”
“你别喊我秦大哥。”秦风很抗拒的打断了柳季榕:“你喊我秦风就行。”
柳季榕咽了口唾沫,他不敢直接喊对方大名,总觉得不敬,生怕怠慢了人家因而失去了这差事,他想了想,低头瞧瞧自己的绣花鞋尖儿,索性换了个称呼:“哪有直呼名讳的,是我考虑不周了,该叫小姐,姑爷,这才妥帖。若是没什么事,我去城里卖猎物了。”
秦风没和柳季榕因为称呼的事情纠缠,只告诉他:“让暄暄和你一起去。她身子弱,坐驴车,你辛苦点,推那个独轮车吧。”秦风说完了话就回了屋子,完全没给柳季榕置喙的余地。
柳季榕看了一眼陆暄暄,一脸窝囊的缩了缩脖子,走到了独轮车旁边推着独轮车和陆暄暄赶路了。
陆暄暄选择的路尽是挑着偏僻的地方,虽然车上盖着羊毛毡子,可她仍不想张扬,若是碰见熟人问她做什么去,当着柳季榕的面也不好跟人家撒谎。
路过村庄,陆暄暄总感觉身后窸窣脚步声,她回头去看,见得一群男人朝着她迈步过来,几人举步上前把驴车围住了,陆暄暄感觉他们是来讨债的,可她没从他们当中看见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