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愣住,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说看这人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而且莫名其妙的在心里对他萌生出一种极为厌恶的感觉。

    估计是从前送过柴的人家,于是处于礼貌,陆暄暄讷讷的回了一句:“来吃饭,呵呵,您也来吃饭哈,挺巧的还。”

    男人一怔,拢起眉,冷冰冰的瞪着陆暄暄:“你还笑得出来?知不知道山里炸雷了?你等着挨办罢!”

    陆暄暄皱眉看着他:“哪座山里炸雷了?什么时候的事?办我?谁办我?”

    男人愣住,一双眼睛自上而下的重新审视陆暄暄。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暄暄此刻一定是说话不方便,他双目提防的四处转转,陡然大笑三声:“哈!哈!哈!”

    “......”陆暄暄单挑着一只眉毛望着眼前男人:“这位兄台,请问你笑甚呢你?”

    男人一挥手大笑道:“我认错人啦!哈哈,打扰啦,姑娘!”

    他说完了话,神情萧索,眼睛滴溜一转,轻轻抬起手来,袖筒里的手指了指陆暄暄,又指指门口,再指指自己,明显在打什么手势,一闪身,朝着隔壁隐匿去了。

    留下站在原地一脸懵的陆暄暄。

    半晌之后,秦风把山芋买回来,陆暄暄倒是心大,注意力被热气腾腾的烤山芋所吸引,软软糯糯的烤山芋烫得她吸溜吸溜的,吃得香极了。

    秦风坐在她旁边,耳畔听着她吸溜吸溜的声音,突然有点想捏捏她脸蛋。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由于秦风一时把控不住无端去吻陆暄暄,直接导致了饭桌上二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两个人吃饭时互相话也不多,吃饱了就走,也没有闲言碎语耽搁。

    两个赶着驴车回家,秦风越想气儿越不顺,当初不知道自己搭错了哪根筋,无端端跟她说什么当假媳妇的事?

    可他转念又想,当初没有名不正言不顺的轻薄她也好,那算什么,连个婚事都没有。

    他越是喜欢她,越不愿亏待了她。他出去打猎,想开间裘衣铺子,这所有的动力来源都是陆暄暄。他生怕委屈了她。

    和秦风这头的心潮澎湃不同,陆暄暄坐在驴车上心如止水,回家的路途偏僻,他们又挑着僻静的地方赶车,这会儿走到了苍黄的野草地里,朔风拂过,荒草泛起层层波浪。她吃得有点撑,这会儿犯了食困,眼睛一眨一眨的犯着迷糊,反正余下的路程不用拐弯,直走就能到家,瞎子和驴也能找到回家的路,于是陆暄暄索性仰头一倒,躺在了驴车板上。

    陆暄暄两只眼睛凝视着夜幕,漫天星斗,星光璀璨,颠簸的驴车晃晃悠悠,车辙碾过野草,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觉得惬意得很,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驴车忽而停驻,驴车荡了荡,陆暄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见得秦风躺在了她身畔。

    “......”她想起身,被秦风摁了回来:“别动。”

    他语气严肃的告诉她:“我们被人跟上了。”

    “什么人?”陆暄暄倒抽一口冷气:“是官差么?”

    “我不清楚。”他沉声道:“我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