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抱着脏衣裳落荒而逃似的跑走了。

    陆暄暄龟缩在灶房浣洗衣裳,她感觉自己适才被疯子调戏了,可她没有证据。

    第二天,疯子带着她去打猎。两个人起了个大早,朝着山上走去了。

    他们出来的早,晨雾还未消散,溟濛的雾海缭绕在连绵起伏的青山之上。翻过山坡,又攀峭壁,一路跋涉数里,所到之处已见不到人烟半点。

    陆暄暄:“这座山怎么不见猎户?”

    秦风:“从这边往西走,山里的猎物才真正的多。只是一般都无人敢孤身前来,因为那山里常有野兽出没。”

    陆暄暄骇得吸了口气:“不会又碰见大老虎吧?”她站定,谈虎色变,满脸警惕的望着秦风:“你不会又打算把我喂了老虎吧?”

    秦风误会二字已经说倦了,他无奈的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拔出了腰间斜跨的一把乌鞘短刀,递给陆暄暄:“拿着。”

    陆暄暄不敢接,提心吊胆的问他:“什么意思?”

    秦风:“陆暄暄,这刀以后归你保管了,如果我今后再把你喂了老虎,或是往后我有什么伤害你的举动,你一时一刻都切莫犹豫,一刀子霍了我的喉咙,我绝无二话,这总行了吧。”

    陆暄暄瞠目结舌的望着秦风,紧攥着手里的短刀,憋了半晌,憋出了一个字:“行。”

    秦风和陆暄暄继续前行:“你别紧张,这座山不是上次咱们走得那座,那山里有猛虎游荡,这里,充其量也就会碰见些狼群而已。有猛虎出没的地方,鲜少会有狼群出没,反过来也一样。”

    “狼群.....”陆暄暄把群字压得很重,忐忑不安的四周眺望。

    秦风懒散的揉了揉脖子:“你别提心吊胆的,打猎挺好玩的,以前我每逢心中有了困顿之时,总喜欢纵马狩猎,驰骋马上,与凶猛的动物角逐厮杀,出尽一身汗水,天大的烦恼也都忘却了。”

    与凶猛的动物厮杀......陆暄暄脸色更凝重了。

    秦风:“走在我后面,跟好我。”

    他带着陆暄暄穿入山林,苍劲挺拔的松树铺在山中,有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鸣叫,陆暄暄抬头看去,偶尔还能窥见有松树灵活的在树冠上窜来窜去。

    秦风摸着树干前行,陆暄暄细瞧着树干,上面有刀子刻过的纹路,这才明白,秦风一直以来是以此来分辨方位的。

    脚下的野草丛生,最高处有半人来高,秦风让陆暄暄把刀子递给他,他一边走,一边替陆暄暄割开两畔的野草。

    随着旭日东升,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大地万物,陆暄暄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在为了糊口而探入深山老林里狩猎,而是有种游山玩水的错觉,秦风带着陆暄暄一路朝着水源走去了,他往前走得越是深,步子也随之放得越轻,脊背也随之弯下。陆暄暄也学着秦风的样子蹑手蹑脚的往前走。

    秦风没把身上背着的长弓递给陆暄暄,而是把腰间跨着的弓弩递给了她。

    陆暄暄很意外的看着秦风:“我来?”

    “不然呢,我又瞧不见。”秦风话说得不耐烦,可嘴唇是向上弯着的:“你试试。”他似乎来了兴致,指节分明的手握着弩,给她细心的讲解着如何使用弩箭,食指尖触了触弩的前端:“这里就是望山,你瞄着这里。待会儿如果有动物来水源旁边饮水,你尽量瞄准动物胸前以上一寸的位置,那是动物的心房,可以一击制敌。”

    秦风顿了顿,将指尖探至弩箭的扳机:“这里叫悬刀,食指扣动悬刀,就能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