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带着人头连夜策马下山。

    夜幕四合,群山笼罩在云雾里。

    裴良峥和秦风伫立在山巅,有风浮动着两个人的衣摆,秦风望着裴良峥微微泛红的脸颊,蓦地笑起:“还像小时候一样不胜酒力。”

    裴良峥斜睨了秦风一眼:“还像小时候一样不会聊天。”

    二人相视一笑,秦风凝视着夜幕,慢声道:“明日我们就得上路去找邓玉峰了,只有找到他,一切才好办,你们不便出面,还是留在山中吧,待得找到邓玉峰,咱们再从长计议。”

    裴良峥点头,根本没跟秦风客气:“那就辛苦你了。”

    秦风:“我这趟来也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邓玉峰是哪里的人,北方太大了,就算有名字也难找。”

    “邓玉峰不可能往北走,尽管他是北方人,他也不可能回乡,因为我们中原人只有衣锦还乡。”

    裴良峥沉思良久,道:“从前在朝为官时,我只知道邓玉峰和薛元海交好,后来薛元海被贬官至齐月城做一个小小的县官去了。我替你修书一封,到时候你拿给大海看就好了。他认识我的字迹。”

    秦风:“幸好来问过你,否则我们一群人就傻乎乎的去了北方了。”

    裴良峥扬起眉峰,强调道:“正常,你们听了那呆子的话,就只能往坑里走。”

    裴良峥回头看了看灯影辉煌的殿里,一群人还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让那呆子留在我这吧,这家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除了坑人和拖后腿之外一无是处,相信我,我有经验,你带着他上路,这辈子别指望能找到邓玉峰。”

    秦风笑了:“你话说的那么刻薄,但你还是担心他的安危是真吧。”

    裴良峥没有否认:“我确实也担心他死在路上。”

    “可以,但你得还钱。”

    裴良峥皱了皱眉,登时来了一股子无名火儿,他转头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盒子,旁边多了个白梦生。

    裴良峥把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摞银票,他怒视白梦生:“你瞧好了!”

    裴良峥将银票递给了秦风:“两清了,这家伙以后留在我这了。”

    秦风接过银票,踹起来了:“随便。”

    “我不能留。”白梦生直勾勾的望着裴良峥,强调道:“我肯定不能留在这。”

    白梦生:“我得带着阿星姑娘他们去找到邓将军。涉及家国大事,白某想出一分力。”

    裴良峥:“你别跟着添乱,钱我都给秦风了。你留下来,养猪也行,干什么都行,总之你别跟着去添乱。”

    “哥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能是添乱呢,如今江山危在旦夕,奸佞弄权,正是我辈拨乱反正之时。”白梦生挺直腰杆,义正言辞的望着裴良峥。

    裴良峥右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