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在囚牢里见到了她的师姐。
飞花躺在冰凉的牢笼里,身上的衣衫还算得体面干净,可见金四喜他们并没有拷打过她,她只是闭着眼,苍白的脸上蒙着一丝生无可恋的平静。
听见了脚步声,飞花也不睁开眼去看,她仿佛睡着了似的。
“师姐?!”陆暄暄跑了过去,两只手抓住冰凉的栏杆,金四喜一怔,神情之中带着一些错愕:“她是你师姐?”
陆暄暄点头:“对,她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姐,我和她亲如姐妹,我的我师姐不是坏人,快放了她。”
金四喜看了陆暄暄一眼,抿抿唇,有些犹豫。
陆暄暄朝着晦暗的囚牢里沉声道:“师姐,我是阿星!”
飞花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她翻了个身,冷道一句:“没用的东西。”
陆暄暄僵住了。她没搞明白师姐是在骂谁。
金四喜扯了扯陆暄暄的袖角,轻声道:“阿星姑娘,你和我出来一趟。”
陆暄暄跟着金四喜从地牢里走出来,山中风冷,一缕寒风吹到陆暄暄的身上,她抱了抱胳膊,心里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金四喜望着陆暄暄欲言又止,思量一阵,还是说了:“你确定你和这个师姐感情亲如姐妹?”
陆暄暄一时一刻未曾犹豫:“是。”
小时候,她闯了祸,她和师哥帮自己兜着,被人取笑了脸上的胎记,她和师哥替自己出气,她给她做衣裳,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到大,她们无话不谈,这不是亲如姐妹还能是什么。
金四喜垂眸思量许久,把袖中的一页纸递给了陆暄暄。
陆暄暄把纸打开,上面娟秀的字迹是出自于师姐的笔迹:
春风城里,暄暄裘衣铺,有你要找的人。
陆暄暄心中一沉,钉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金四喜:“这纸钉在了山寨的城墙上,阿峥觉得其中有诈,花了一些时日把她找到了。我们问她为何要这么做,她反问我,那夜入爵爷府行刺的女杀手就在暄暄裘衣铺,难道你不想复仇?”
金四喜停顿一下,看了一眼陆暄暄,见得她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未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金四喜继续道:“我这趟收账,本也是想去春风城打探的,谁知道半路上就在帐暖阁碰见了你,你当时出现的太蹊跷,我怕冒然带着人马去春风城,可能是诈,便就没再去了,只打算回来和阿峥商量此事的。”
金四喜说完了话,凝视着陆暄暄:“那么你现在还认为她和你是亲如姐妹的关系么?”
“是。”陆暄暄依旧未曾犹豫,她抬起眼,望着金四喜:“若她欲对我痛下杀手,会告诉陈其翼我的行踪,我当初毕竟是想放了你们的,不论如何,你们也不可能对我痛下杀手,我师姐没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