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柳季榕被送入宫之前大概已经经受过训练,所以他此刻没有选择与陆暄暄相认,而是规规矩矩的跪在陆暄暄面前,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声:“参见皇贵妃。”

    陆暄暄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目光一厉,冷声道:“给我掌嘴。”

    柳季榕错愕的抬眼看着陆暄暄。

    陆暄暄身前侍奉的宫女走了过去,一个耳光就扇到了柳季榕的脸上,这一巴掌下去,柳季榕登时嚎叫了一声,栽倒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捂着脸蛋望着陆暄暄:“你打我做什么?”

    “没规没矩!胆敢直呼皇贵妃为你?此乃大不敬!”宫女竖起眉来,扬手又要给柳季榕一耳光,骇得柳季榕赶紧磕头认错:“皇贵妃恕罪,贱妾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皇贵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别别别打贱妾了。”

    陆暄暄慵懒的倚在美人榻上,跟前儿的小太监像是一只小巴结狗儿似的蹲下来,给陆暄暄捶腿。

    陆暄暄眸光才落在案上的葡萄,小宫女就把葡萄捧了过来,嫩手捏起一颗深紫色的葡萄,递到了陆暄暄的嘴里。

    陆暄暄觉着她挺有当恶人的潜质的。

    她慢条斯理的扫了一眼柳季榕,冷声道:“看来皇后平日里真是对你疏于教导,才导致你这般没规没矩,你哪儿也甭去了,留在这,好好跟着我学学什么叫规矩。”

    “是是是。皇贵妃教训的是。”柳季榕丧眉耷脸的应声。

    陆暄暄:“你们都先下去,榕嫔,我现在要歇息了,你来给我捶腿。”

    “是是是。”柳季榕脸上火辣辣的躺,跌跌撞撞的起身来在了陆暄暄身畔。

    待得众人下去,陆暄暄抬手揪住了柳季榕的耳朵,腕子一转,柳季榕惨叫了一声:“啊!疼疼疼!”

    陆暄暄沉声道:“你这个呆子!”

    柳季榕缩着脖子,低声道:“怎么了么?”

    陆暄暄压着声音斥道:“你摸那嫔妃的手是什么意思?将来若是皇帝亲政,你就是个秽乱后宫的重罪!”陆暄暄瞪着柳季榕。

    柳季榕一脸无辜:“皇上看上去肾不太好。后宫的女子,他都没沾过。”

    看来柳季榕比陆暄暄知道的多,陆暄暄眼睛一转,加大音量说给外人听:“你大着点力!没吃饭呀!”

    柳季榕赶紧应声:“是是是。”

    陆暄暄轻声问:“你怎么当上榕嫔了?!”

    柳季榕咧嘴乐了,垂着眼,脸上又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笑意:“起先我被塞进了尚衣监做绣娘,在那待了还没两天,就被你大师哥调派给张婕妤的宫中去了,她沐浴什么的,我都能近身伺候。张婕妤以为我是陈其翼的人,不敢得罪我,待我特别好,后来有一天,皇上驾到了,他身体看上去不太好,说一句话总要喘个半晌,我给他带了句话,秦爷让我说的,说吃薛宗晏的药方。皇上听了以后,就对外说我貌美,把我升为嫔了。我一开始还挺害怕的,我怕他招我侍寝,但是他并没有,晚上的时候,他很小声地在我耳边问我了一些秦爷的事情,我俩窃窃私语的嘀咕了一些。也就这些了,他之后便就没有再招我的意思了。后来慢慢的我就......”

    柳季榕的眼睛里冒出晶亮的光辉:“我和宫里的嫔妃相处得很好啊。她们人真好啊,又漂亮,又体贴,有的爱说爱笑,有的温柔内敛,有的冰雪聪明,还有的......”

    “你给我说正事!”陆暄暄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皇上没碰过后宫的女子?”

    柳季榕低声道:“我和她们走近了才知道,皇上传召她们侍寝时......”柳季榕停顿住,冲着陆暄暄挑挑眉毛:“都是在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