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被绑在刑具上,她大着肚子,满身血污,唇角挂着赤红的血珠。
一个男人手执一把烙铁,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赤红的烙铁朝着陆暄暄的肚子前挥了挥,笑意盎然的问她:“来了玄令司,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陆暄暄脸上的鞭痕触目惊心,她气若游丝的喃喃着什么,两只眼睛紧紧注视着那烙铁距离她越来越近。
“滋啦————”
“暄暄!”秦风陡然惊醒。
他急促的呼吸着,在幡然明白又是一场噩梦过后,他游离的目光落在铁匠铺里的炭炉上,夏日炎炎,铁匠铺里像是蒸笼,秦风却被这噩梦惊出了满背冷汗。
而玄令司的陆暄暄此刻正坐在摇椅上吸溜吸溜的吃着山楂糕。
师姐飞花正坐在一旁,手里缝着一件小衣裳:“你少吃点吧,你脸上的肉见长了不少,别回来你夫君见着了你,该认不出来了。”
陆暄暄歪嘴一笑,伸手摸到了枣茶,饮了一口,笑了:“看吧,爹爹还是疼我的,我跟他说我与人私奔,他就骂了我两句胡闹,余下的什么话也没说,还让我在这安心养胎。”
飞花哼哼笑了笑,道:“你演得实在太真了,抱着陈其翼的腿痛哭流涕,跟他说你和二牛真心相爱,求上座放你们一条生路,我和大师哥当时都愣住了,万没想到,你还有这绝活儿。”
陆暄暄砸么着山楂糕,歪头瞧着师姐:“怎么能是演的呢,我那是真情流露。”
“不唱戏真可惜了你。”飞花举起手里的小衣服,站起身来,来在陆暄暄身畔蹲下,将衣裳贴在了陆暄暄的肚子上:“算算日子,才五月,可你这肚子也太大了,似乎师哥说的没错,里头装着两个小孩儿呢,看来我得多给你做一些。”
飞花挑起眸子,轻轻笑着道:“最好呀生一对花棒出来,一儿一女,凑个好字。”
陆暄暄垂眸摸了摸肚子,露出慈爱的笑意来。
陡然一声碎瓷炸裂,惊得陆暄暄一哆嗦。院子里隔壁的房间内传出了一声凄楚嘶吼:“我没你这个认贼作父贪慕虚荣的哥哥!你滚!滚啊!”
飞花下意识紧捂住陆暄暄的肚子,眉头紧锁,沉声道:“该死的,当初就不该救他。”
陆暄暄拍了拍飞花的手背,轻声道:“他骂的越厉害,对咱们越有利,不是么?”
飞花咬咬牙,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可他......他昨日竟然骂大师哥是阉狗......”
陆暄暄叹了声气,想站起身来,飞花下意识拦住了她:“你别去看他,像个疯子似的,当心吓着了腹中的孩子。”
陆暄暄放心不下,还是站起身来了,她出了房门,恰好瞧见了沈朝立在院子里,他手中握着碎瓷,衣衫渐了不少的水花,落寞的望着紧闭的门板,独自站定了一阵,转身离开了。
已经三天了,依旧不肯见沈朝,陈其翼明面上虽然把沈楚完好无损的交给了沈朝,可谁都知道,陈其翼不会允许沈楚离开玄令司半步。
这三天沈楚试过逃跑,最终无果,此刻唯有以绝食和咒骂来抗争。
他既然想跑,必然是要去见谁的。
陆暄暄知道,她猜得到这点,那么陈其翼必定也会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