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极收起心里不着调的念头，继续说道：“第一研究院明面上虽然已经隐退，但对暗世界来说，它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宗家和幽灵拍卖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幽灵拍卖场背后又是第一研究院为后台。再加上十九军团对宗家动手的事没有丝毫隐瞒的迹象，一些聪明的人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你真正想要对付的人，不是小小一个宗家这么简单。”
空无极这话，也算是将叶溪做的事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顾年也是十九军团的一员，但叶溪相信以她的原则，绝不会将这些消息透露出去。
正像空无极所说，聪明的人，早就将十九军团剑指第一研究院的意图给看了出来。
空无极不是蠢人，自然也将现在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
叶溪问道：“那空先生觉得，我们这场仗，究竟会赢会输？”
“若觉得十九军团会输，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空无极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沉稳如巨山。
他也不和叶溪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虽是星盗，但我可以保证，我们手上没有染上任何一个无辜之人的鲜血。以杀止杀、以暴止暴自幼就是我的人生信条，直到现在，我依旧不认为我所走之路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顾以白忍不住问道：“空先生，那你现在要调转方向去另一条路，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孩子们的未来。”空无极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看向顾以白，语气平静而坦然：“现在的罂粟星盗团除了明湮和明渊外，还有几百个十岁以下的孩子。他们不像我们，手上已经被染上了无法洗脱的血色。我们这一辈人回不了头，但下一辈，却可以堂堂正正地走上另一条道路。”
就算另一条路同样充满危险与鲜血。
但臭名昭著的星盗后裔，受人尊敬的军团战士。
几乎无需考虑，都能知道该选哪一条路。
十九军团成立之初，就吸纳了不少星际流亡者。
现在空无极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了博上一把。
若博成功，便是为后代们重新开辟出了一个新的未来。
若是博失败，叶溪看到顾年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们。
归根究底，空无极总不会吃亏。
顾以白并没有想到不过是‘投诚’二字，还有着如此深沉的含义。
听到空无极的回答后，顾以白发现，自己竟没有生出丝毫的诧异情绪。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
虽然看不到此刻正在院子里欢快奔跑的空明湮和空明渊，但顾以白却似乎听到了专属于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