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悔还是恨。
“我恨他们抛弃我,但我却从未想过,真.相究竟是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他恨了几十年的父母并不是真的想要抛弃他。
而他尊了敬了几十年的院长,却是亲手杀了他父母,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茫然和痛苦交织,愤怒和无力交缠。
时雨就像是站在了一条车流呼啸的十字路口,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都只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姜桦生也冷了脸。
但这冷意,却并不是冲着时雨。
他拍了拍时雨的肩膀,宽慰道:“那时候你还那般小,亲眼看到父母将自己送给别人,又没有看到父母被......”
姜桦生停顿一瞬,微带了几分叹息,“阿雨,这件事不怪你。”
就算要怪,也只能怪那蛇口佛心,狠毒又凶恶的院长。
时雨这一出,也算是把自己血淋淋的伤疤再次刨开在了众人面前。
应明心坐在沙发上,看到神色茫然而平静的时教官,欲言又止。
有些话,姜桦生能说,她们却不能说。
叶溪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问道:“时教官,宗季同交给你的任务,你准备怎么做?”
时雨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昨夜我和他讨论过。”
说起“他”时,时雨的语气略有几分含糊。
但叶溪却已经明白,时雨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这件事,不仅要按照宗季同的意愿进行,还要闹得越大越好。”
只有闹得越大,才能顺着宗季同这根藤,顺理成章地把第一研究院这个果拉出来。
第一研究院的院长站得太高了。
像是无坚不摧的神祇,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人间。
对他来说,不管是望蓝星还是十九军团,都不过是他随口一句话的事。
就算现在十九军团重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