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听说那俩个兔崽子闯了祸,上来就揪住了他们的耳朵,疼得他俩嗷嗷大叫。
“阿娘轻点,再揪耳朵就要掉了!”
“我的已经掉了,疼疼疼死人了!”
秦氏甩手放了他们,当着柳氏和方伯的面,追问道:“你俩没事跑人家墙头耍什么,自家墙头还不够你们跑是不是?”
谢琅揉着通红的左耳,将爬下墙时顺手摘的两个大石榴塞到了她手里,仰着小脸甚是乖巧地说,“给六小姐。”
周叙言不知道为何在下墙时谢琅让他也摘两个石榴,但他有样学样,将石榴递给了柳氏,“这是给谢六小姐的石榴。”
谢琅口齿伶俐地辩解着:“六小姐大婚,我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贺礼,看见院里的石榴树上结了累累硕果,就想摘下几颗石榴送给六小姐,祝她婚后多子多福。”
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谁成想周叙言看上了我的石榴,非要和我抢,他追赶上来,我就只能往别处跑去。”
周叙言就知道他提到自己准没好事,果然,他就是被拉出来献祭的。
柳氏捧着石榴笑道,“秦姨,这俩孩子就是讨喜,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俩像送子观音座下的童子,送的石榴正合我意。”
她将两个银锞子塞到了谢琅和周叙言的手中,又道:“孩童哪有不捣蛋的,这是天性,你这两个儿子贵在还有灵气,这就难能可贵了。”
谢琅和周叙言齐齐卖乖道:“谢婶子赏赐。”
“夫人谬赞,这俩兔崽子如此顽劣,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反正不是随我就是了。”
秦氏说完这话,院子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东陵巷口的宅子里,一进屋,秦氏将朝他俩喝道:“跪下。”
谢琅和周叙言老老实实地跪在正屋里,任由秦氏拿着柳条往身上抽,都不敢叫喊一声。
他们知道分寸,有外人在,他们喊冤时秦氏会顾及面子草草收手,等到回家关起门来,他们再喊冤那就是和秦氏对着干,不抽死他们才怪。
老薛头听闻动静,蹒跚地从屋里走出来,见这俩人正跪在地上被秦氏抽着打,他急问道:“这俩兔崽子又闯什么祸了?”
秦氏扔了手上的柳条,气红了眼,“他俩在谢家的墙头上追逐戏耍,被管家逮了个正着,你说丢不丢人?”
“老娘花这么多银子供他们上学堂念书,他们就学了个不学无术回来!”
老薛头扶她坐下,抚着她的背顺气,“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更别气坏了身子,有我在,我替你收拾他们。”
秦氏撇开他的手,不依道,“别想拿石榴来唬弄我,你们没事爬什么墙头,不老实交代的话,这三天都别想吃饭。”
她养出来的儿子什么德行,她自是再清楚不过。
俩人虽说顽劣了些,但是礼数周全,断然不会在人家的墙头上撒野,除非是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