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我真地可以娶你。”
她明知道这是酒鬼说的醉话,当不得真,心里还是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她低下头,“李元绪,你该放手了。”
他死死地捏着她的手,捏得她指骨生疼,而后无羁地笑了,“谢兰若,打个赌如何?”
她的脾气陡然间飚了上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犟了回去,“赌什么?”
李元绪笃定地看着她,“赌你心里有我。”
这话落进谢兰若的耳里,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他执起她的头,在她眉间印下了一吻,那个吻烙得很烫,她怔怔地没有推开他。
李元绪余醉未醒地松开她,转身离开了回廊亭。
谢兰若原以为压抑住了对他的感情,就可以和他一拍两散。
直到刚才他撕破了她的伪装,那暗涌的情潮一下就将她给覆灭了个彻底。
她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临水小筑里,坐在铜镜前,取下了那枚发簪。
玉制的麒麟兽上缠绕着金花,步摇簪子坠下了一长串的璎珞流珠,晃闪出粼粼的金光。
空青见她一副要扔了这簪子的架势,慌忙问道:“小姐,这就是镇北大将军要归还给你的私物?”
谢兰若难言于口,不知该作何解释。
空青拿出一个红绸盒子,抢过那支簪子就放了进去,“小姐,你觉得碍眼的话,就放进盒子里藏起来,这玉兽步摇看着就金贵,扔了怪可惜的。”
“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
“没……小姐,我什么也……没看见……”
谢兰若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再也装不下去,“小姐,以后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绝不会让那个登徒子再得逞,欺负到小姐头上。”
“是不是很明显?”
“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兰若定定地看着她,“我喜欢李元绪,你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空青这下不吱声了。
从她绝口不提那个人,又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整个人的性子都闷了下来,从她见他时的故作淡定,到事后的魂不守舍,这么明显的反差,谁会看不出来她在意那个人。
她从脚板底生出一股冷意,原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的淡定从容,结果被骗的那个人,一直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