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面露为难,犹豫一下,道:“也不是急事,但是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疑难杂症,在用药上面,我有些拿不准,想着去问问你。”

    “原来是这样,那陈伯伯现在与我说了就好。”

    陈大夫又斜睨了一眼钱山枣和安素云,林安然会意,扭头看向她们:“娘,我和陈伯伯有些事要说,你带着山枣要不去布店瞅瞅?”

    “好,那你在这等我们,我们去逛逛就回来。”

    等他们走后,陈大夫赶紧迎着林安然进了一旁的屋中。

    林安然有些好奇问道:“陈伯伯,是什么疑难杂症,你弄得这般谨慎小心?”

    陈大夫带着她进了诊室,随后套上了一件衣服,打开了诊室旁边的小门,小门后面还有一个房间,是药铺给他们大夫们准备休憩的地方。

    房间里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妇人,浑身起了红斑,面色发黑,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很没精神。

    屋子里洒了石灰粉,有些刺鼻。

    林安然不禁拧眉。

    陈大夫递给林安然一件外衣,领着她进门后满脸愁苦的解释。

    “这是我夫人江氏,她娘家是离州江德人,前阵子暴雨过后,离州那边发生洪灾,不少村庄被淹,其中就有我夫人娘家,等到朝廷派了工部的人去离州兴修水利,治了洪灾,她便跟着一个商队回了娘家一趟。”

    林安然闻言,立即反问:“婶婶去了娘家,回来后就这样了?”

    陈大夫点点头,道:“我原本以为是普通的红斑,许是过花了,给她医治都没什么用,结果我家那几个孩子身上也都过上了这个病,怕就是我夫人传染的,所以我才将她弄来这里泡药浴,每天试药。

    家里那几个孩子也都在关着,每日用药,可是越是用药,这红斑就越多,人也饱受折磨,我又查了医书什么的,也不像是疫症,但怕这病症继续过给其他人,就洒了石灰在屋中,安然丫头,你看看这毛病你有办法医治吗?”

    林安然听着陈大夫的话,又看向他问道:“你这几日接触婶婶,只是套着一件衣服吗?”

    陈大夫怕林安然误会,道:“这衣服我用药草熏过,出去后再用热水熏手洗脸,就没事了,靠着这个法子,我到现在都没被过病传染,你别担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接触她,有可能会加重她的病情,尤其是这样的环境,更容易滋生病毒。”

    陈大夫不知道什么是病毒,但是听着就不像是好东西,有些犯难:“那咋整啊?我夫人现在这个状态,若是带出门去,过病给了别人,该如何是好?”

    林安然走上前,准备替江氏看病,却被陈大夫拉住了。

    “安然丫头,你别冒险了,就远远地看着就行,其他什么症状我都知道,我一一说给你听,再见配的药方说给你听听,如何?”

    林安然摇了摇头,道:“不,光是听,我是判断不出来了,没事的陈伯伯,我身体很好。”

    随后她拿起一张帕子系在脸上,遮住了口鼻。

    陈大夫见状,便没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