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盯着林安然,随后看向余燕红大声斥责:“夫人糊涂,不管如何,也不必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再说,岳父的灵堂上闹得如此难堪,成何体统!”

    余燕红被冯元捧在手掌心,这么多年,突然被他训斥,心里格外的难受。

    她目光狠毒得瞪了一眼林安然,这一切都是这小丫头造成的。

    林安然无畏无惧,看向冯元,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幸好她带了和余章的赌约文书,随后走上前递给冯元。

    “冯大人,这是我和余大少爷的赌约文书,是余大少爷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找我们林家说下的,输得人让出糕点铺子和配方,离开秋风镇,昨天是我们赌约的最后一天,本应该互相核对盈利银子,然后让全镇的人见证。

    “但是想到余家如今办丧,我们家便打算再给余家一段时限,等丧事过了,余大少爷好了再谈赌约的事情,却没想到收到了夫人下的请帖。

    “毕竟夫人位高权重,我们林家人微言轻,怕其中有什么误会,才带着这赌约文书,以免夫人怪罪的时候,我们还解释清楚,省得两家结怨。”

    林安然有条有理的说着,稚嫩的嗓音充满了整个灵堂,她停歇了一下,看向冯元说出诉求。

    “可即便这样,还是惹得夫人震怒,这倒是让我们家很是无奈了,为了怕和余家继续纠缠不休,民女只能斗胆,请大人做主,将这个事情了了,日后我们林家也好避开余家,以免发生更多的争执。”

    冯元微微蹙眉,伸手接过林安然递过来的赌约文书,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很清楚,净利润少的那一方,便交出配方和铺子,离开秋风镇。

    这哪里是打赌,这是拿着铺子立下了生死状。

    余章真是蠢笨。

    从开始到现在,林安然的言行挑不出一出错误,冯元知道这个小丫头厉害,不想和她过多交手。

    至少现在,得保全了他和夫人的颜面,等人走了,关上门再商议应对之策也好。

    冯元轻咳一声,道:“这赌约的事,本官不知其中内情,余章如今又身受重伤,铺子的事情还是等他身体好了再说。”

    林安然点了点头,道:“那请大人将赌约文书归还于民女,日后好有个证据。”

    冯元立即还给林安然,又道:“至于刚才夫人说的那一番话,你们莫要往心里去,本官是兖州的知府,是你们的父母官,可不是过来以权压人剥削你们百姓的,若无其他的事,你和你爹回去吧,等余家丧事过了,余章伤好,你们两家在谈赌约的事情就好!”

    林安然昂着小脑袋瞧着冯元,目前打算和稀泥,便问道:“冯大人,那若是夫人私下报复我们家怎么办啊?我们家就是一个乡下庄稼户,可架不住夫人的报复啊。”

    冯元脸色铁青,余燕红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寻常人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敢摆在明面上说,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让冯元被迫做出保证嘛!

    不仅如此,这甚至变相的让冯元出面保护林安然家,不然,林家出了任何的事情了,都有可能会让余燕红背负骂名。

    冯元正了正神色,瞧着林安然。

    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简单!

    难怪余章打赌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