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珍、邓铭、董清引军冲回营寨,正见邓愈和李恪正带兵与营寨内的元军降卒‘厮杀’。
邓愈一见吕珍、邓铭、董清三将,连忙大呼道:“国宝、伯义、擒虎,寨内粮草已被‘叛徒’烧毁了大半,我军已无胜算,立即随本帅撤出滁州境界!”
邓愈说罢,舞动虎翼流云刀将数十个‘造反’的元军降卒杀退,然后护着李恪夺路退走,吕珍、邓铭、董清三将见得,连忙引军跟上。
破虏军不攻自破,溃败而逃,肖德格勒挥军掩杀,很快便是追到那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破虏军大寨,就在这时,一彪人马狼狈无比地从寨内冲出,肖德格勒见得,铁枪一挥,就要下令进攻。
“等等,肖德将军,刚才就是末将和一众弟兄放的火,如今乱贼的粮草被焚烧殆尽,士气一落千丈,已仓惶逃去!”
肖德格勒定眼一望,见那人正是元军千户齐木德哈朗,又听他带人烧了破虏军粮草,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齐木德哈朗,你不是投靠乱贼了吗?怎么又忽然去烧乱贼的粮草?”
肖德格勒眼眸微眯,好似要看透齐木德哈朗的心思,齐木德哈朗和他对视,不见慌张,然后又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肖德将军为何明知故问?我们这一众弟兄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怎么会心甘情愿投靠异族!乱贼奸诈狡猾,我等被俘弟兄怕朝廷军队难以对抗,才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今天乱贼粮草被我等焚烧殆尽,逼得他们仓惶败走,这便是最好的证明,我等弟兄对镇守大人,对朝廷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我等弟兄对镇守大人,对朝廷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齐木德哈朗说完,他身后的千余被俘元兵也齐齐大呼,在肖德格勒身边的几个元军将领,平时和齐木德哈朗的交情不错,便是开口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尽管如此,肖德格勒仍是冷着一张脸喝道:“乱贼行事向来谨慎,今天怎么会被你们捉住机会,放火烧营!”
“肖德将军有所不知,今天朝廷大军前来搦战,那邓愈贼子见滁州城兵力空虚,突发奇谋,想要统领一军奇袭滁州城,由于乱贼兵力不足,便又让我等弟兄守御大营。邓愈贼子领兵离开后,末将心想焚烧乱贼粮草,就如切断乱贼的命脉,便和一众弟兄商议放火烧营!”
肖德格勒见这齐木德哈朗讲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心中暗暗点头,脸上的寒意也是渐渐褪去。
“如此听来,你们当真是对镇守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齐木德千户莫怪,兹事体大,本将军必须过问清楚!”
肖德格勒这话一出,刀枪并举的一众元兵顿时放下戒备,而这时,在肖德格勒左侧的一个元军将领见破虏军快要遁入山林,连忙提醒道:“肖德将军,事不宜迟,如果再不去追杀乱贼,他们就要逃出生天了,乱贼一旦逃脱,无疑是放虎归山呐!”
肖德格勒听罢,便是神色一凝,令齐木德哈朗领军入阵,然后便挥军直追,一众元军随着破虏军冲入山林,就似一条呲牙咧嘴的漆黑大蛇,紧紧地追在破虏军之后,大有一副不将他们吞吃干净,便誓不罢休的态势。
邓愈见肖德格勒领军追来,脸上竟是升起了一个莫名的笑容,和身边的李恪交流了一个眼色后,破虏军忽然分成两队人马,大队人马由董清、李恪领着奔向左路,小队人马则由邓愈、吕珍、邓铭统领,急奔向右路。
紧跟在后的元军见破虏军忽然兵分两路逃走,顿时停了下来,肖德格勒虽然不知道邓愈在哪支队伍里面,但他还是很快做出决断,只让色目卫军去追那小队的人马,而他则领大军去追那大队的人马。
肖德格勒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那小队破虏军数量不过三千,即便邓愈在这里面,以色目卫军的实力,完全可以以一敌三,将其尽数剿灭。
色目卫军的统领,乃是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威猛汉子,名叫木斯臣(相当于姓穆)托克,接到肖德格勒的号令后,木斯臣托克大喝一声,便领着色目卫军追向那破虏军小队人马。
至于肖德格勒,他则统领万余大军直追向破虏军的大部队,随着几路人马的追逃,急促的脚步声、兵戈震荡声和厮杀惨叫声,惊飞了山中不知多少鸟雀。
破虏军越逃越乱,盔甲武器掉了一地,肖德格勒死死追着,看得心中狂跳不止,生出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而在另一边,色目卫军追着那支小部队,刚入一处林口不久,忽然四面八方射来无数箭矢,在队形前头的不少色目卫兵始料不及,被这些突如其来的箭矢射中。
“咻咻!咻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