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李木的试探,段以安面不改色应声是。
“我这儿倒有个荒诞的消息,虽知不可信,今儿就当笑话讲给你听。”
段以安定住身子,就听李木笑道“人都知符胤王多情风流,妾室满堂,子女众多。当年灭国时,军兵袭向南宫,人是杀的差不多,但有些懈怠的只顾着贪拿财宝,或许漏下个皇子公主...也不一定。”
段以安白皙温吞的面庞上露出疑惑,“是么?竟还有人这样说....真是可笑,且不说军兵训练有素,贪拿财宝是杀头的死罪。就是真有甚么皇子公主躲过,南国乱世,人人自食,又如何活下去?”
李木将手摸向花白的胡须,作沉思状。
“嗯....话是这么说,只是我这心头总觉不安,若是被有心之人躲藏起来呢?”
如利剑的视线刺向段以安,他眼角染上笑纹,道“太傅想说甚么?”
“听闻你五年前在寮县隐居,带了个孩子在侧。”李木不再兜弯。
段以安带了诧异的视线看向李木,似被这话刺伤,藏在手袖下的手微颤动。
“太傅原是疑心我....那孩子是邻门家幺儿,只道叫我看管习字,每月奉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五年耕耘,段某自认是太傅心腹,太傅竟这样想....只怪段某无用,没法取信于人,这便回乡...”他说完就要跪地求走。
“呵呵呵,瞧你,我不过问几嘴,何必闹这样?”李木粗声笑着止他。
段以安顿住动作,就听李木装腔作势地喟叹声。
“你是我心腹没错,我总归是要警惕些...贺今舟猎狗一般的贪欲,几番通吃。陈冠千入他麾下,那苏云长贪生怕死也要巴望着结亲...符胤旧党若是复兴,朝堂上又树敌一支,叫我们这些老世族如何存活!”
“旧党人不多,何以为忧?”段以安顺他话问下去。
“人不多,但却难缠。谢无禅如今是能护住一点是一点,他嘴皮子厉害,招募势力有一手。且还有旁的缘由,西梁国的人是马上蛮子,从前与符胤从前交好,不会不顾及这点面子。若真出了事,定会拨人支援。”
“若再出个公主,皇子,符胤遗珠。就能将旧党所有人集合起来,西梁国的人派兵更多。只是,正如你所说,不会有甚么公主皇子....”
“没有吗?也可以有。”段以安神情莫测,眼直直地看向李木。
李木愣神片刻,即刻明白段以安的意思,大笑起来,“哈哈哈!以安,还是你叫人舒心!”
“此事就交由你来办,散些消息出去,引的他们上钩!至于...这人选..”
段以安回道“我瞧着言七就不错,年岁也跟符胤王幼子相当。”
“好,你自安排着。”
段以安从厅内出来,言七正跟一个中年男子说话,见着他朝他点点头。
段以安朝那中年男子笑笑,带着言七往廊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