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什么....”青时自问还是有一点了解贺今舟的,若她承认了,等来的只怕是更滔天的怒火。
且不说幽影瞒事的后果是死路一条,就单说她是他暖床的女人,她已做了他的人,若与旁的男子纠葛不清,他真会将她大卸八块。
脖颈的手突然松开了,贺今舟站直身子,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她知道他定是要去叫人来行刑。
侯府中堂的规矩,凡做错事,犯迷糊的幽影,都要挨上板子,打的皮开肉绽,要躺好几日。
但也代表着,她的命被留下了。
青时不怕痛,初来永安侯府时,受的刑可不少。
只是阿兄的踪迹要趁热打铁的查,她受了刑动不了。
时机一晚,怕甚么也查不到了。
青时忙爬上去抱住他的腿,“侯爷....”僭越地去拉他手。
这种可怖亲昵动作,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青时心里暗暗生怕,他若一脚把她踢开,她骨头怕要裂几根。
贺今舟眸色深沉,狠狠甩了开她手,冷声道“不是说自愿领罚么?”
“青时愿受罚,只侯爷别生我气。”这吴侬软语说的关切,黛眉微皱,十分在意他心绪的模样。
贺今舟嗤笑,这笑几不可察,他笑她愚钝。
她于案事上聪敏,却把他当傻子,她存的什么心思,要办什么事,他能不知晓么?
他今日跟陈冠千通了消息,兵部有人作乱,主令身死,恐又有乱党侵入,却被草草了事,只道是互杀。
其中关键一人却失了踪影,再见时只剩尸身。
这其中蹊跷她不细查,反隐瞒不报,是与那人相熟?
可惜他早留了一手准备,京樵已去查探出那人还是个男子....
那么多人觊觎权位,若他真是那庸人,他躲不过那么多明枪暗箭,也做不上永安侯的位置。
贺今舟配合她做戏,有些玩味地开口“吾气与不气,你如何说了算?”
孟青时又咬了咬唇,跪蹲的姿势,无骨的手攀附在他身上,仰头道“侯爷叫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愿意,只侯爷莫要脑了青时。”
贺今舟定定看着她,叫她站起身来,青时乖觉地站起身来。
抬眼跟他对望,对面之人,似只森森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