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立刻回头,看着季蓝烟。
季蓝烟有点惊恐又有点绝望的摇了摇头:“我没碰链子,那玩意儿又来了……”
季蓝烟惊恐的原因,不是怕鬼,他怕的是:“不是吧呜呜呜……我不想再来一遍神庙逃亡了……”
就在这时,贺池和季蓝烟同时闭了嘴。因为他们发现,那些细小的“pia叽”声,更加密集了,就仿佛走廊晦暗的深处,有什么令它们十分激动的东西走来了……
“我感觉我刚刚跑的那一会儿,都能绕地球一圈了。”季蓝烟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怎么这玩意儿又追上来了……我听着它慢吞吞拖锁链的这个动静,那也不像是个动若脱兔的主啊。”
季蓝烟说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僵在了原地。
然后,季蓝烟一点、一点的,把思绪放到了自己抠着墙缝的那只手上。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他和贺池进的这个医院,虽然确实恐怖阴森又破败,但是墙体上,可确实没有什么沟啊缝儿啊什么的。
季蓝烟把自己的视线,慢慢的,移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抠着的那个墙缝,正在缓缓地往外渗着鲜血——就是贺池刚刚进来时砍出来的那一条裂缝!
“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我找到声音的来源了!”
“哗啦啦。”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季蓝烟和贺池相互对视,季蓝烟心有灵犀,立马指了指墙上那个‘伤口’。
贺池也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这个医院的天花板。
季蓝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抬头。
随后季蓝烟就发现,在医院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挂了很多粉白色的大脑。
他们挤挤挨挨的靠在一处,湿哒哒的脑膜彼此摩擦碰撞着,发出一阵阵的“pia叽”声。
粉白的脑花中间,回沟错落有致,缓慢的蠕动着,透明的包膜相互挤压,中间竟然没有一丝空隙。
季蓝烟完全傻了,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仅仅是在他视线范围内,这样的东西就有百来个,如果想挂满整个走廊,到底要用到多少个大脑啊……
“这都什么言出法随啊……”季蓝烟看着这一幕,第一次在冥冥中感觉到,自己浪了一辈子,报应可能真的来了,“我发誓,我出去涮火锅的时候不吃脑花了。”
而那边的贺池,他坚信,所有的恐惧都来自火力不足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