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已经射下来一轮接着一轮的铁翎箭了,这些箭来的太快,太猛,令人防不胜防。
这个数量的铁翎箭,需要多少床弩。
秦泽有了战礮,又有了这么多的床弩,还运到了这深山中。
行军作战多年,金莽只觉今日面临的战场充斥着难以言述的荒诞与诡谲感。
这些伏兵,这些武器,就好像从一开始就在雁落山中存在了。
若不是眼前不断倒下的尸体,以及那仍旧在不断激射的铁翎箭,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噩梦,而自己还在噩梦中未曾醒来。
一声疾呼,在慌乱的大军中响起。
“保护好将军!”
彭越举着盾牌,带着一群盾兵迎着铁翎箭而来。
那些粗壮的铁翎箭劲力十足,即便有坚韧的盾牌阻挡,但那股力道仍旧让士兵们被冲击的东倒西歪。
金莽早已经从马上跳下,若不是前方的兵马太密集,帮他挡住了不少铁翎箭,他早已经死在了这里。
而此刻,他深吸一口气,抓着手中的长刀,猛地朝前一扑,冲入了盾牌阵中。
“砰砰砰!”
盾牌被射的发出一道接着一道的巨响,最前面的士兵们手中盾牌有的已经被射穿,但后面的士兵们依旧还在顶着盾抵御铁翎箭。
一支支铁翎箭射入最前方士兵们的身躯中,那粗壮的箭矢一旦射入,便直接在胸口扎出一个血洞来。
碎裂的内脏混着深红的鲜血洒落一地,就连盾牌上也已经沾染了不少碎肉。
一名士兵被铁翎箭射中大腿,这强劲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腿削断,那条断腿飞射而出,断口处的血肉连筋带皮。
士兵脸色彻底扭曲,脸色苍白的就好像一张白纸,他从紧扣的牙关中蹦出几个字来:
“救命!来个人啊!”
但很显然,他不会收到回音,在他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成了尸体,而且大多还是残尸。
二十万的大军,此刻光是被这铁翎箭的射击,就已经迎来了极其巨大的伤亡。
山道上的尸骸,鲜血越来越多,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毕竟那些不断从尸体中流出的鲜血已经连成了一片。
部分被土壤吸收,部分汇聚一起,朝着山下流去。
盾牌阵中,彭越满脸惊恐,他看着脸色一片煞白的金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