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荃和覃叔扬虽是同姓,但其实没有丝毫关系。
“这…学生不知。”
一问三不知,梁示崇头痛不已,自顾自猜测,“覃叔扬八成是效忠陛下了。”
张极峥突然慌张起来,“那陛下先前单独召我入宫,十分震怒地质问我胡量熔贪墨疏浚银的事。”
梁示崇严肃起来,“你如何答的?”
“我否认和胡量熔有过多私交,又说若真有贪墨,为何先前魏廷毫无所觉。”张极峥观察着他的神色答道,“陛下应当只是在诈我的话,没有任何证据,胡量熔来信说该抹掉的证据都抹掉了。”
梁示崇没说话,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脑子里将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后,才睁眼道,“胡量熔怎么会有胆子烧灾民?”
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之人绝不会有胆子涉险,干大逆不道之事。
纵是狗急跳墙,也不可能翻天。
张极峥道,“学生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才对了,有人在背后撺掇他。”梁示崇忽然笃定道,“覃叔扬不是陛下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覃叔扬能让陛下亲自将他从涉案名单上划去,但显而易见,巢州的局,覃叔扬是参与者之一。
“老师是说,有人在巢州做局,针对咱们?”张极峥慌道,“是齐王么?”
“齐王、晋王、陛下,中立派,谁都有可能。”梁示崇此时没精力想,他按着发疼的太阳穴,道,“陛下既然认定胡量熔贪墨疏浚银,那必然是要让齐王严查的,赶紧把人做干净些。”
既是做局,就不可能绝对地抹干净证据。
张极峥忙道,“学生立刻去办。”
“再安排个人在随行太医中。”
张极峥离开后,梁示崇的庶子梁祤走进来,语调戏谑,“爹,说真的,您培养张初夷,倒不如培养我。”
他在外头偷听半天墙角,只觉得张极峥真是蠢到家了。
也不理解,为何身为嫡子的大哥去世后,梁示崇还是不肯培养他,而是非要培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学生。
这样的蠢材,能指望他日后掌管内阁,为梁家再续荣光?梁祤觉得可笑。
“我让你在太常寺任职,不是在培养你?”梁示崇面色难看,冷声道,“没学会走就急着跑,也不怕摔跟头磕死。”
一个学生,一个庶子,全都比不上他早逝的嫡子。
只是比起张极峥,梁祤更不行,但梁祤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