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琬走向正在收拾沐浴桶的伙计,道,“请问在哪儿洗衣裳?”
他望一眼徐琬抱着的衣裳,指着角落的水井道,“那里可以打水洗,柴垛上有皂荚。”
“多谢。”
她返回房中取出那身名贵衣裳,准备去洗。
隔壁的房门响了,崔言之一脚踏在门外,出言阻止,“衣裳别洗了,我们不会在此久留。”
他沐浴完换成一身素白直裰,更似倾世谪仙。
徐琬眸子一亮,直盯着他看,“那什么时候走?”
崔言之羞臊地瞪她,道,“休息一晚,明天就走。”
他也太容易脸红害羞了吧?
徐琬只能低头去看怀中的衣服,道,“好吧。”
她头发用不知哪里来的破布包成一团,顶在头上,晶莹水珠自耳鬓及后脑碎发滴落,顺着瓷白如脂的脖颈滑下,钻入那女掌柜给她选的雪青色窄袖衫衣领中,下身靛青襦裙,颜色不艳,但极衬皮肤,更似娇雪。
崔言之这才看清她脖子上有一圈极明显的淤青,格外碍眼。
他撇开视线,去看天井青砖,道,“你脖子…怎么了?可要紧?”
“啊?脖子?”
徐琬一头雾水,慌张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什么怎么了?没洗干净?”
“淤青。”
“哦,这个啊,没事,被人掐的。”
正说着,那早前领他们进房,收拾沐浴场的伙计端着茶盘来了,里头摆着饭菜。
见二人都在,便笑着问道,“二位客官,是一道用还是分开?”
“一道。”
“分开。”
伙计眼珠子在二人间转一圈,笑意更甚道,“到底是要一道还是分开?”
崔言之还在看青砖,徐琬微微耸肩,“那就分开喽。”
她进了房间,伙计朝崔言之道,“公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