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崔言之也只好默认了,以后就各论各的情,各偿各的情吧。
徐庸又道,“那伯父就唤你言之了,言之是哪里人士啊?”
“晚辈是郢州府昭县人士。”
“郢州府昭县…”徐庸默默一品,似觉这地方出过什么人物,可一下没想起来,“离上京不算太远,是处宝地。”
自古宝地出人杰,郢州府历朝历代都出过名流之辈,不乏文官武将。
崔言之的外表一看就是块读书料子,徐庸不禁犯起职业病,“观你言行举止应是读书人吧?可有参加科考?”
“晚辈已于去年中举。”
徐庸一听是个举人,眸中微喜,但又想到他是同徐琬一道来的上京,那要么就是他榜上无名,要么就是他没有下场。
“没有参加春闱?”
崔言之垂眸道,“没有,小子才疏学浅,贸然下场必是名落孙山,不如苦学两年再下场。”
“确是如此。”徐庸对此十分认同道,“你年纪尚小,若在二甲外就可惜了,倒不如再磨砺一番,必能争个高处。”
“晚辈便借伯父吉言了。”
话匣子打开,距离拉近后,徐庸便问出关键问题,“那言之来上京是做什么?住在何处呢?”
崔言之微微僵住,心道这审问不似审问,关心不似关心,到底是得探探底细。
他稍一顿道,“晚辈来上京办些私事,本是住在客栈。”
这样的说辞也不知徐侍郎满不满意,徐庸反正是没再问,他反而道,“方才怀宁同我说,昨夜有人要害你,可知是何人?”
崔言之摇头,“晚辈不知。”
徐怀宁接言道,“昨夜正巧被我们撞上,一颗石子将他弹开,若是再迟一息,那人就要踩断你脖子了。”
“兵马司真是越发懈怠。”徐庸忍不住发一句牢骚,毕竟他才领教过东城兵马司的不作为,又问崔言之,“言之是初来上京?可曾与人结怨?”
他答,“不曾。”
徐琬观他有心隐瞒,便替他找补,“或许就是有人劫财害命呢,爹,你什么时候兼姨父的活儿了?”
崔言之敏锐捕捉到“姨父”二字,是了,崔贤也说过,沈岚是阮大将军的女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徐庸看着女儿,笑道,“好好好,那爹不问了,最后再说一句。”
“言之啊,反正你是一个人住在客栈,不如到我府上去住,你独身在外,养伤不便,万一那害你的人不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