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妃笑道,“难为娘娘记挂,确有此事。”
“还是那位小表妹?”
梁皇后的话语很是亲昵,心里头却想起先前天佑帝同她闲话时曾说宋翎爱慕徐家女,不由将目光落了几分到边上的阮氏身上。
阮氏面容平静,似乎一点不受影响。
“正是。”诚王妃无奈又高兴道,“原本早就该定的,只是阿翎玩心重,拖到如今,好在臣妇哥嫂和侄女儿很是体谅人。”
有人撇撇嘴,董家女只要能嫁进诚王府,有什么不好体谅的。
“这样啊。”梁皇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那小表妹是个可人,本宫看她与阿翎甚是相配,皇叔母也不必烦忧,待成了亲,阿翎想必会更稳重的。”
“托娘娘福了。”
待寒暄到巳时末,梁皇后才放一干命妇出宫。
……
“老师,晋王怎的突然派个门客来?莫非是打算来拉拢人?”
出宫路上,张极峥与梁示崇同行,师生俩沐浴着新一年的阳光,走在官道上。
方才在太和殿,天佑帝见到那门客,满脸不高兴,几车年礼搬到大殿上,打开一看,不过是些西南特产,并一箱珠玉。
“现下谁敢接见他。”梁示崇摇摇头,“应当不是,只是这人是怎么来的上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未曾收到消息?”张极峥面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毕竟到处都有梁示崇的眼线,便是从西南到上京这一路没有被发现,到上京附近总该被发现才是。
“没有,我也是昨日才听底下人说此人住进了驿馆……且看看他要做些什么吧,哦对了——”梁示崇似乎想起什么,道,“今夜我约了吴居廉和刘福清到画舫一聚,你也来。”
“所谈何事?”
“景王一案,该有个说法了,查来查去的,没甚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
玉京河中的画舫仿佛一座梦中楼阁,外头金碧辉煌,里头纸醉金迷,歌姬舞女游走在恩客间,来去翩然。
楼上的房内,梁示崇端坐在上首处,底下分别坐着吴居廉、御史大夫刘福清,以及张极峥,几人身着便装,瞧着虽少了几分官威,但并不平易近人,反而给人一种装腔作势之感。
尽管外头嬉笑歌乐不绝于耳,屋内却是一派谈正事的模样,只要了些酒水小菜。
“去年没了结的事都拖到今年了,安东的仗还有得打,河东道刚过雪灾要休养生息,挤在平州的难民要陆续回流,今年还不知要发生些什么,咱们可要打起精神替陛下好好办事啊。”
刘福清笑道,“阁老放心,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当尽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