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示崇看着他,反问,“咱们做什么了么?”
张极峥一顿,立刻道,“没有。”
“咱们现在在岸上,湿不了鞋。”
恰在此时,静室门忽然被推开,有人来禀,“老爷,外头不知是谁,教授一帮孩童唱童谣。”
接着便递给梁示崇一张纸条,上头写着童谣的内容。
梁示崇粗略一扫,眉头越夹越紧,张极峥见状也不禁将视线投向那张纸条,想要看清内容,“老师……”
“你也看看吧。”梁示崇将纸条递给他。
张极峥忙接过一看,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童谣,这分明是催命曲。
若是传到陛下耳里,不用等槛送上京,郭安近首先就得脱层皮。
况且这会儿陛下应当已经知道了。
“老师,这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可不就是要出乱子了么?
任谁也想不到上京会突然传出这样的童谣,简直令他们措手不及。
梁示崇面色凝重,瞅着未下完的棋局,低声喃喃,“本以为北凉压境,他死在里头就能万事大吉了。”
张极峥捏着纸条,怒其不争道,“他这是放走了谁?!怎么齐王也没动手?!”
“如今说这些无用了。”梁示崇内心有些沉重,同来禀的人道,“去,告诉他们收手撤走。”
那人应下离去。
张极峥又忐忑道,“老师…陛下必然已经认定郭安近通敌谋反了,不会将咱们也视作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吧?”
“你怕了?”梁示崇抬头看他一眼,张极峥急忙辩解,“自然没有,无论如何,学生唯老师马首是瞻。”
若不是梁示崇唯一的嫡子早亡,庶子又不堪大任,他不至于培养张极峥,本来计划中梁晗只要能诞下皇子,他也无所谓有没有一位出色能干的儿子,可天佑帝就是不如他的意。
梁示崇轻哼道,“齐王都不怕,你我怕什么。”
……
童谣传到宫中,天佑帝听后立时火冒三丈,李福忠小心谨慎道,“陛下息怒,神策军冯统领已经去捉拿教那帮孩童唱童谣的人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何人敢在上京传这样的童谣,真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