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众神说,这是恩奇都必须面对的人类的最终形态,也就是完成之后的形态。

    对于没有语言这一存在的,初期状态下的恩奇都,具备众神力量的言语以“感觉”的形式被输入。

    尽管如此,恩奇都面对着那个“完全的人类”,还是将自己的身体置于那咆哮当中。

    结果就是,恩奇都为了回应那声音,变身成了巨大的泥人偶一般的姿态。

    如果那时,那个自动人偶完全适应了那份“咆哮”的话——恐怕就再也无法同后来相见的圣娼夏姆哈特取得思想上的沟通了吧。

    或者,根本不会把夏姆哈特看作是“人”也说不定。

    在众神的引导下邂逅的,所谓的“完全之人”,同在巴比伦尼亚凭借双腿阔步行走的人们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在以后的世界里,能极其不易地使恩奇都和人类社会之间产生羁绊的那份契机则是——

    那在无限的嘶吼中,如同从水底的海藻中分离而出的泡沫浮起一般的,年幼少女的声音。

    ——“谁?”

    ——“有谁在那里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恩奇都的周围盛开着小小的花朵。

    神的演算机器学习着。

    暴风雨般的呼喊像谎言一般平息了,似乎有什么意义的微弱声音的罗列正在回响着的,尽管只在那朵花持续绽放的短暂时间之内。

    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当恩奇都最终成功地将那个声音作为“语言”理解时,

    于是,自律的演算机械便知晓了。

    那如雷鸣般不断的咆哮,虽然确实没有作为语言的意义——

    但那是以诅咒的形式一直印刻在世界之中的,名为“怨嗟”的情感。

    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人类”们仅仅只是在,持续不断地咆哮着。

    于这里,对恩奇都而言是世界的伊始之地,献上永远不会终结的诅咒。

    但是,即便是理解了那个的时候,恩奇都也没有动摇。

    如果说,这就是众神所说的“人类”的存在的话,原来如此,那么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吧——只是作为演算的材料,淡淡地记录在自己的心中,。

    被无边无际的尖叫和偶尔浮现出来的温柔少女的话语所包裹的——但是却连“温柔”为何物都不曾知晓的演算机器,只是淡淡地积累着关于人类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