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僵在床上,人险些原地去世,极其不愿意承认昨晚那个喝醉后跟穆殷纠缠在一起的人是自己。
他不许她叫自己钦钦。
他放弃偷袭改成用嘴咬她。
他被她从浴桶抱到软榻上,也因她,自己鬓角的水从湿到干,再由干到湿……
纪尘单手捂住脸,心情复杂极了。
好在这会儿穆殷不在,不然自己可能会尴尬的跟她打一架才舒服。
屋里除了他没有旁人,纪尘本想静悄悄的起床,结果这边刚撩开床帘,那边候在外头的画儿就端着热水进来伺候。
本来穆殷要从荣城离开的时候,画儿还想着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奔赴自由了,他连每天应该怎么过都规划到了五十岁,结果临走那天,阿七毫不犹豫的把他提溜到车上坐着。
按阿六的说法,那就是买个新的浪费钱,他这个免费的还能凑合着用。
画儿,“……”
画儿还能怎么办,他也不敢说不,更不敢反抗,就这么生无可恋的跟着他们从荣城到了竹城。
见纪尘终于起床,他眼观鼻鼻观心的进来伺候。
昨天晚上外头的鞭炮声那么响,都没有屋里的木床动静响,又不是第一次了,两人在床上做什么,根本不言而喻。
可能是画儿神色太自然平静了,纪尘才觉得脸上的热意消散许多。
他洗漱后出门,这才看见外头又下雪了。
越往北走,越靠近安国的方向,雪下的越大。
穆殷披着件黑红色的大氅,双手抄在袖筒中,正兴趣乏乏的看阿六跟阿七打雪仗。
两人你扔我一下,我扔你一下,点到为止。
跟安国那宛如用生命打雪仗的气势比起来,这两人的雪仗打的简直像是在朝对方扔雪花。
没办法,阿六功夫不行,如果跟阿七玩真的,她怕大年初七就是她的头七。
听见身后有动静,穆殷回过头来,见到是他,脸上露出笑意,“起了?”
纪尘今天穿的是件银白材质的锦服,利落简洁的窄袖窄身,手腕领口衣摆处用红线勾勒出花纹,满头乌发用淡青色发带随意束在头顶,右手习惯性的虚握成拳背在身后。
跟平时不同的是,今天他锦服里面穿的是件竖领长衫,将修长的脖颈遮的干干净净,透着股清冷禁欲的意味。
当真是公子如玉,挺拔如竹,好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