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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杏一再提醒刘象,其实自己心里也惴惴着。
这个时代可不是女人的时代。
她三番四次出头,不晓得刘象反应过来之后,会不会把她怎么样,——反正如果是越氏,一定会解决问题前,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可叫她在内宅蹉跎,她有一万个不愿意。
想来无益,叶玉杏发了会呆,便不想这个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刘象这次出门,又有七八天没有着家。
越氏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片刻都不敢放松,勒令大家都不能出门,尤其刘象叫人将她干妹子孙张氏也送来府里小住两天时,越氏的心态都要崩了。
于是她好生款待孙张氏,两人同吃同住,明里暗里打问城里城外情况。
正院里管制的非常紧张,叶玉杏一点小道消息都听不见。
反倒是隔壁的七娘三番四次地来她这里敲门。
当日一回府她就叫人锁了月亮门,除了刘象来的那会,其余送饭送水的她都从北边角门进来。
谁想七娘对她十分看重,敲了两次门都没敲开,第三次,她直接堵在月亮门下,嘤嘤哭着,使劲拍门,“叶氏!六娘!开门!我知道你能听见我敲门!开门啊!”
金钗与其他三个丫头都不敢擅做主张,偷偷去瞧六娘眼色。
叶玉杏见躲不过,只能叹气自己运气不好,对金钗道,“你去开门。”
金钗匆匆去了。
外头门才打开,七娘就闯进屋子,梨花带雨含泪凝睇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六娘面前,“六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如今我求不找旁人,只能来求你,求你与老爷说一声,救一救我家里老娘!”
众人面面相觑。
叶玉杏没想到她不是来算账找茬,而是这样的情况。
她连忙叫金钗他们都避去外头候着,亲自扶了七娘起来,说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起来说,不必给我戴高帽子。
你娘怎么了?我能帮什么呢,须知我也同你一样,是个内宅的小妾,万事不由人。”
七娘被扶起来,嘤嘤哭着坐到椅子上,以泪洗面,容色憔悴,“我娘家在城外五里铺的镇子村里,家里有个不成器的老爹,总想着要去考举人。
这我也不管,可怜我老娘辛辛苦苦这些年,……如今外头既有了流寇,没有放过五里铺的可能!
我求你与老爷说一声,接了我老娘进城,随便安置在什么地方都成,我只求我娘能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