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明笑了，她看着季砚柏足足有半分钟，才说：“不是啊，我真的很需要你。”
季砚柏没有回答。
沈之明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转过身招呼话剧社的成员：“排练了！下周五就要演出了，大家都抓紧时间。”
活动教室再次热闹起来，季砚柏在这时候穿过人群，走到晏云川身边，两人肩膀挨着肩膀，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问他：“你想明白了吗？”
早上在咖啡馆跟季砚柏分开时，晏云川说他要再想想，季砚柏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想，现在来问结果了。
“想明白了一点儿。”晏云川顺手抓住季砚柏受伤的右手，低下头看了看，见包扎得还算厚实，他又松开了。
“你的故事线是什么？”晏云川趁着这个时候问季砚柏。
季砚柏愣了一瞬：“什么？”
晏云川侧过头，看着季砚柏的眼睛。季砚柏是那种不落俗套的好看，高眉骨，深眼窝，悬胆鼻，连下颚线都收得有棱有角。倘若不是那双眼睛生得温柔，该是个冷硬刻薄的长相。幸好他的眼睛随妈妈，双眼皮漂亮又标致，上眼睑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眼尾微垂，睫毛长而翘，有那么点春水桃花的意味。
“季老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晏云川挑眉，“我们是一样的外来者，彼此之间的对话，不违背规则吧。”
季砚柏带晏云川走出活动教室，他们爬上主楼的天台，靠着排水管道坐了下来。
“你的会员编号是？”季砚柏问晏云川。
晏云川想了想，回答道：“NO.99。”
“哦，新人。”季砚柏看向季砚柏，“上一个NO.99听说是死在了一部武侠片里，据说环境还没熟悉呢，就被莫名其妙的武斗给一巴掌要了命。你也不知道运气好还是不好，到了这个剧本里。”
“一共就只有九十九名会员？”晏云川敏锐地抓住关键，季砚柏一听他的编号就说他是新人。
“是的，有且只有，不会多也不会少。我曾经也是NO.99号会员。你以为会员编号是按照你进入电影世界的时间来算的吗？不是的，是按照你的积分来算的。”季砚柏转过头，“这个荒诞的选片机制也跟你的积分有关，你的积分越低，越有可能遇到烂片，而要改变一部烂片，可比升华一部好片要难太多了。马太效应在这个世界里非常明显，很有可能你永远都只是NO.99。”
“直到死。”
这三个字季砚柏说得很慢，仿佛生怕晏云川听不清楚。
“积分怎么算？”晏云川问。
“不知道是人是鬼，或者是什么奇异生物的‘观众’打分。与现实世界里的电影机制相似，由一星到五星，在你下次进入电影世界时，会为你结算上一次的得分。”
晏云川眉头拧起来了：“这样岂不是很不公平，先进入的人哪怕每次都拿一星，积少成多，也是后来者永远赶不上的。”
“谁跟你说得分都是正的呢？十分制，你所参与的电影得八分，你可以积两分，如果你的电影得了四分，那就要扣你四分的积分。以六分为平均分，每超过一分积一分，低于一分则翻倍扣。”
季砚柏对晏云川几乎是有问必答的坦诚。
“什么时候才算故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