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来得很突然，小腹像被压上一台沉重的滚轮，一波波地向上滚去，带起一身冷汗。
方晏如其实很少痛经，因此每次生理期从不注意保暖。可能到底不比年少时的身体素质了，过去穿着露脐装吃冷饮也毫无大碍，这次不过喝了几口冰水，便痛到眼前发黑。
乔雍鸣的电话打来时，她正翻出冬天的暖水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头。
此时再悦耳的铃声也会令人烦躁，可一见到乔雍鸣的名字，她移向挂断键的手还是缓缓按下了接通。
“突然想你了，就打个电话给你。”乔雍鸣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些许磁性，“你到家了吗？”
“嗯……”方晏如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乔雍鸣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声音的异样。
“痛经了。”方晏如揉揉小腹，感觉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却故意哼哼着撒娇道，“好痛喔……”
“家里有没有药，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头忽然传来脚步声和钥匙声，“我现在去你家好吗？”
他这番关心，惹得方晏如都不好意思继续撒娇，哭笑不得地赶忙开口制止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啦，我敷了会暖水袋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
“真的没关系吗，你别硬撑。”
“嗯，你放心。”方晏如只想赶紧略过这个话题，“你呢，晚上吃了什么好吃的呀？”
乔雍鸣显然没法放心：“要是再不舒服记得去医院看看，我去陪着你好吗？”
只是痛经而已，被他说得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急症，要是每个姑娘一痛经就去医院，那妇科怕是都没地儿站。
方晏如被他说得有些无语，只想赶紧岔开话题：“真没事儿，你别担心啦。话说，明天晚上我要和宁宁去吃饭。”
“好吧。”乔雍鸣按下关心的话语，“多吃点儿。”
话一出口她便已经后悔了，自己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主动报备行程的性格，要多反常有多反常。
可开弓箭难收，方晏如舔了舔忽然干涩的嘴唇：“她想请我当她的模特拍组照片，吃顿饭聊一下灵感。”
“她是摄影师吗，挺厉害的。到时候我能看看照片吗，你这么漂亮一定很上镜。”
“好啊……”方晏如再也说不下去了，“为了到时候有个好状态，我得早睡早起，就先挂了。”
“好，晚安。”
“晚安。”方晏如飞速吐出这两个字，一把按断了电话，听着冗长的忙音，深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后，手机自动回到了通讯软件的界面。
其中一行的缩略内容，赫然写着方晏如半小时前发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