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举报给老师也不过是为了接近丛野而已!
余澈只停了一下,等他说完后就径自回了教室。
他一回来就看见端坐在他座位旁边看书的丛野,又往被赶去他座位上坐的同桌看了眼,坐下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他从桌肚里摸出一个银边黑底的眼镜盒,在丛野的注视下,将金属细边镜腿插进耳上的短发里。
圆形镜片只有薄薄的一层,显然度数并不高,余澈是冷情的长相,不说话时总给人难以靠近的感觉,冷金属色的边框折了银白的光,照进人眼里像是镀了一层冰,又冷又欲,丛野喉结滚了下,搓捏着耳垂低头在生物书上勾画起来。
桌上放了袋炸土豆条,还冒着热气,香味儿勾得前后桌都把鼻子凑了过来,丛野忙拿书把两边的人挡开,“没你们的份,这是我买来犒劳班长的。”
前后桌极其不屑地“嘁”了声,悻悻地坐回去暗自吞口水。
余澈笑了下,将草稿纸放在两张桌子的中间,再把土豆提上去,分了根竹签给丛野,“一起吃吧。”
说好的一起吃,但基本上只有丛野再不停地叉土豆,余澈一直忙着批丛野做的试卷,竹签放下后就再没拿起来了。
后桌的两个人没复习多久,便约着回了寝室,批到作文,余澈两撇眉毛都快连成一条线了,他正准备开口让丛野不要在作文里记流水账,结果一根土豆怼在嘴上,硬生生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丛野撑着脸笑眯眯看他,小声说:“吃。”
余澈不过犹疑了一瞬,便张嘴咬着一端吞进了嘴里,丛野盯着他嘴看,见余澈毫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的油,顿时喉咙发紧,心想要不是这人多,还有这根竹签什么事。
他正忙着想入非非,余澈放在桌肚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余澈拿出来时,他看见备注上写的“爸”,条件反射地想到了他家楼下的那个男人。
为什么余澈的妈妈会和那个人离婚,和唐叔叔在一起呢?
余澈没刻意回避,当着丛野面就接了电话。
唐鸿文温和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澈,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
“奶奶想你和晏清了,明后两天若兰不上班,我们打算过去住一晚上,周天吃了午饭回来,明天中午我们开车来学校接你,就直接过去了,你要带什么东西我替你收拾一下。”
余澈知道唐鸿文这说的是客套话,唐晏清的奶奶和他非亲非故,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会想他,他不想去凑热闹,如果他不去,他们明天就可以一早就过去,也不用等着他放学才走,周天也可以吃了下午饭再慢慢回来,况且,他视线往左扫了眼丛野。
明天还是丛野的生日。
“你们去吧,周末和同学约好一起复习了。”
丛野在一旁乐,原来余澈早就计划好周末要和自己一起过了。
电话里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也知道余澈跟着他们过去也不会玩得开心,还不如和自己朋友在一起自在些。